白沙湖（长篇小说连载第十章）
第十章冬至过后，马上就是春节。大饥荒后的白沙湖周围的百姓们，都忙着购买年货，准备庆祝春节，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在探亲访友共祝佳节中，田墘镇的大姓—陈姓的族长陈锤天天都迎来送往，来客众多。在待客中，大家都说能够度过大饥荒，应该感谢好县令白忙。陈锤是一个有心人，他想出了一个给朝廷上书表彰白忙的主意。他去找了镇里的黄、林、何三姓的族长商量这件事情。三姓族长都同意他的意见。就这样，大年初五，陈锤带着黄、林、何三姓的族长来到了惠丰县城，拜访了惠丰城里陈姓的宗亲，请他们帮忙给朝廷上书表彰白忙。惠丰城里陈姓的宗亲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名叫陈德望。他热情地接待了陈锤一行。他亲自带着陈锤他们参观了惠丰县城，认真地听取了他们上书的原因。他跟陈锤说：“依我看，直接给朝廷上书不大妥当。我们老百姓也难以做到。而且京城路远，我们都没有去过。我看还是先把举荐书送达住在南都的总督南侯，由南侯审核后上书给朝廷。你们看这样子行不行？”陈锤他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第一次来到惠丰县城，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听了陈德望的意见，满口说好。陈德望说：“既然你们都同意了，县城你们也都游览过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先回去吧。白县爷确实为我们地方做了许多好事，我也深受感动。我再联合惠丰城里几大姓有名的乡贤一齐举荐，把白县令的事迹如实地向南都总督府上书举荐”。正月十三，是惠丰县一年一度开丁的日子，田墘来的客人都回去了，陈德望在家设晚宴邀请了惠丰城里的彭黎蔡吕四大姓的乡贤们到家吃饭。在酒席上，酒兴方浓的时候，陈德望请赴宴的乡贤们一起商讨向南都总督上书举荐白忙的事情。听了陈德望的话，又是给好县令白忙写举荐书的好事情，大家都非常赞同。晚宴后，大家没有马上回家，一起来到了陈德望的书房，由陈德望执笔，拟写了一封举荐信。信中写明了白忙的几条主要功绩。一是爱民，二是勤能，三是廉洁，四是赴田墘救灾和治理龙溪河成绩显著。并举例说，白忙已经30岁了，到惠丰县当县令已经五年了，还未结婚。其母亲白老夫人多次托媒人介绍大家闺秀，刚好白忙在田墘救灾，写信要白忙回家相亲。可白忙日夜都在忙着救灾工作，不但没有回家，而且忙得连给母亲写回信的时间都没有。大家看完后一致认可，并各自代表本族签名盖手印。第二天早上，陈德望叫管家陈乙骑快马前往南都，把举荐信送达总督府。元宵节后，南侯就接到了惠丰县各姓乡贤签名画押的举荐白忙的信件。他清楚白忙的政绩和勤劳廉洁的工作作风，也从平时来往的公文中了解到白忙在田墘治水救灾的成绩。但是，举荐信里列举的爱民、勤能、廉洁的事迹必须调查核实后才能上报朝廷。为了慎重起见，也想去白沙湖周边的乡镇亲眼看看灾后重建的真实情况，他决定自己亲自前往惠丰和田墘走一趟。回家后，南侯把要去惠丰县和田墘镇的事情告诉了家人。听说要去惠丰县和田墘镇，他的独生女儿赵姖就吵着要跟他一起去。南侯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带她一起去。为了节省路程，也为了女儿不辛苦，南侯决定走水路到白沙湖。走水路估计三天就可以到达白沙湖，再从白沙湖上岸到田墘，田墘调查完毕，再上惠丰县城，整个行程，至多十天时间就可以返回。南侯决定后，立刻叫书吏拟函，叫亲兵骑快马通知惠丰县和田墘守备府，三月十二日启程前往田墘镇，三月十五日到达。三月十二日的早晨，南侯带着女儿赵姖一起登上了官船，其它随行人员也紧跟着上了船。开船后，南侯他们坐在大官船上。海上虽然颠簸，可三月的海面却是风平浪静，也不怎么辛苦。赵姖上船后，刚开始她好奇的眼睛贪婪地四处观赏着海上的美丽景色，可一会儿就看厌了。海面上，四面八方都是一片白茫茫，没什么好看的。船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真无聊，她开始后悔了。她整天都躺在床上睡大觉，连饭都懒得起来吃。三天后的下午，船只靠近紧连着白沙湖的鲘江岸边。这里水深，大的官船能够在这里靠岸。白沙湖水浅，近岸的水底都是滩涂，大的船只进不了。由于事前已经通知了惠丰县和田墘镇，白忙和刘新已经早早在鲘江岸边的码头上等候多时。南侯不清楚田墘有没有住宿的宾馆，又担心扰民，考虑到官船的住宿环境不错，在海边过夜，天气不冷，又能观赏到海边的美丽风景，又不会影响到当地百姓的日常生活，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他命令全体随员在船上吃饭和休息，准备继续在船舱里过夜。白忙和刘新上船报到后，刘新就恳请南侯说：“总督大人一路辛苦了，请到守备府用餐休息，晚宴和住房都已经安排好了，请大人移驾上岸。”南侯说：“刘守备啊，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今晚就在船上用餐休息，明早才去守备府，这主要是考虑到扰民的问题。明天我上岸，你们也不用做什么鸟安全保卫，那些都是瞎扯淡。我还要跟乡亲们了解情况呢。你们就留在船上陪我吃晚饭，就当是去你们守备府赴宴了。饭后请你们带我们去湖边散散步。好吗？”白忙和刘新听南侯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他们俩陪伴南侯在船上吃完晚饭。饭后，又陪伴着南侯及其随员们下了船，慢慢地走向了白沙湖的沙滩。三月天的日照渐渐变长，晚饭后，夕阳仍然挂在天上，久久不愿进山。夕照下的沙滩真美啊！沙滩上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人也被包裹在这片金光中。就连人的影子，夕阳把它倒映在沙滩上，也随着人的动作而动作，随着沙滩的发光而发光，美极了。白忙、刘新陪伴着南侯一行人慢慢踱着步，一会儿就到了白沙湖边。往远处望去，夕照把湖边的柳树照进了湖水里，湖中的树影是那样的清晰。一丝轻风吹起了一湖涟漪，影子模糊了。风停了，波纹散去了，又重新看到清晰的树影。影子若隐若现，这美丽的湖光山色吸引了城里来客惊奇的眼光。一路上无精打采的赵姖上岸后就变了一个人，白沙湖美丽的湖景山色更是令她大饱眼福。她高兴地脱下了鞋，赤着脚在沙滩上蹦蹦跳跳，银铃似的笑声不断。他们这样子慢慢地走着走着，在白沙湖边，刘新说：“大家现在可以靠近水边了，这里的水很浅，很安全。”赵姖马上走到了湖边，赤着脚走进湖水中，她突然间大叫了起来：“你们大家快来看，快来看啊！我在湖里游泳呢。” 大家随着赵姖的叫喊声，不约而同地朝赵姖的方向望去，只见到赵姖的身影被夕阳光投射在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那长长的头发在湖水中飘着，那修长的身子在湖中游着，多像是赵姖在湖中仰泳啊！大家都走到湖边伃细观看，在清晰的湖水中，不仅看到了赵姖那大大的眼睛，含笑的嘴唇，丰满挺拔的胸部，还看到了自己的湖中投影，不禁都停下了脚步，贪婪地看着水中的自己和赵姖。看了很久，南侯起步了。赵姖也跟着开步，大家都跟在他们父女俩的身后慢慢地走，慢慢欣赏湖中的景色。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放轻脚步，是怕吵醒自己水中的梦？还是怕惊扰这湖中的宁静？夕阳已经躲进了远处的高山，天也慢慢黑了下来。在沙滩上，大家还可以看到彼此的身体。由于初来乍到，地生人不熟，大家都自觉地把距离靠近些，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天黑了。南侯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大家也都都转身随着他一起往回走。赵姖却故意慢慢吞吞地和父亲拉开了距离，和跟随在后面的白忙走在一起。赵姖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汉。他那黝黑的脸庞中隐隐地透露出一种儒雅，一股自信，谈吐中显得不卑不亢。他吃饭时一点也没有客气，别人初次和南侯一起吃饭，只盛了大半碗饭。他一口气就吃了三大碗饭。赵姖在家里也经常听父亲说起白忙，说的都是他的好话。什么“三十不娶为救灾”，什么“廉洁奉公不贪财”，因而她的心中早已对白忙有了好感。她想趁着夜色和他亲近些，和他说说话。白忙一点儿都不知道赵姖的心思，以为她走累了。他想，南侯的女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自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的安全。他也就放慢了脚步，紧紧跟在赵姖的后边。只不过是刚刚认识，他在走路的时候有意地和赵姖拉开了一点距离，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他的眼光却是紧盯着赵姖不放，是害怕她有一丁半点的闪失。一路上，赵姖不说话，白忙也不敢说话，谁都不愿意挑起话头，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路。天完全黑了，赵姖从来没有走过海滩的路，前面有一个被渔民挖海贝挖开的小沙坑她没有注意，一脚踩进了沙坑里，不禁被吓得惊叫了出来，身体也随之往后仰。白忙听到赵姖的叫声，黑蒙蒙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到赵姖的身边，只看到赵姖的的身体猛地朝他靠了过来。白忙怕她摔倒，赶紧用双手扶住了赵姖的身体。赵姖的整个身体就这样子倒在了白忙的怀里。白忙刚满三十岁，年青力壮，尚未娶亲，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赵姖的身体倒在他的身上时，他不禁脸红耳热，心跳加剧。他不假思索地想把赵姖的身体扶正，可忙中出错，两只手却错按在赵姖的胸脯上，吓得他马上松开了手。 赵姖被白忙一扶，身体保持了平衡。白忙松手时，她正好站稳了。可她活了20岁，胸脯第一次被一个刚刚认识、连话都没有说过的男人触摸到了。虽然她知道白忙是无意的，但脸上仍然是一阵阵的发烫。大家都听到了赵姖的惊叫声，回头一看，赵姖和白忙的两个身影已朝着他们走来。知道没啥大事，就继续往前走。夜幕中，大家都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大家就这样慢慢地往回走。天突然间变亮了。原来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五，圆圆的月亮从云彩中探出头来，驱走了黑暗。大家都彼此相望。白忙也不禁朝赵姖望去，看见赵姖脸蛋儿通红，正低着头走路，自己不禁又是一阵脸红耳热，心跳加剧，也赶紧低下了头。回到了船上，大家都赶紧洗刷上床睡觉。旅途的劳累，湖边的凉爽，使南侯和随员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刘新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接待和汇报，和白忙商量后，让白忙留了下来，明天早上陪南侯一行人去田墘守备府。白忙也早早就躺在床上，想早点入睡。可是这个春风荡漾的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忙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失眠过。他想强迫自己马上睡着，可越想睡越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起夜幕中的那一瞬间，扰得他彻夜难眠。他想，在扶起赵姖的时候，为什么那该烂的手会按在了赵姖的酥胸上？赵姖的胸脯怎么会是那样的软，那样的绵？他好象又闻到赵姖倒在他身上时留下的余香。越想越没有睡意，越想越清醒，他干脆不睡了，就悄悄地起了床，蹑手蹑脚穿上鞋袜，披上外衣，挪着脚步，走到了岸上。这个美丽的春天的晚上，不单单是白忙睡不着觉，赵姖也是翻来覆去闭着眼睛睡不着。她的脑海中老是浮现出白忙的身影，那英俊潇洒的身材，那明亮刚毅的眼睛，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那黝黑的脸庞，那惊人的饭量，还有那双该烂而又多情的手。想到了白忙的手，赵姖的脸上不禁又是一阵臊热，心里像有几只小鹿在里面碰撞一样发出了呯呯呯激烈的跳动声。她在想，白忙这小子的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的就按在了我的胸脯上。难道这就是缘分？是上苍有意安排我和他这样的见面接触。赵姖越想越睡不着，想着想着连身上也臊热起来。她悄悄地披衣起床，走到了岸上。她想让海风吹散身上的热气，吹掉心中的胡思乱想。赵姖芳龄刚满20，她不仅像男孩子一样勇敢，跟着父兄练习骑射步拳，很多时候也跟着父兄一起出去打猎，曾射杀过好多小兔子和羚羊。她还学习针线女工，经常帮助母亲做针线活。她独自一人走在鲘江的岸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她就像木偶那样机械地走着，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仍想着那个清晰的形象，想着那双该死的手。她就就样漫无目的地在沙滩上走啊，走啊……。夜已近五更，天也快亮了。黎明前的黑暗马上就要过去，远处的山上出现了曙光。曙光使茫然无目的散步的白忙想起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得抓紧回去眯几眼。他转过身来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赵姖，不禁叫唤起她的名字：“赵姑娘，你好！”赵姖正低着头走路，脑子还在不停地想着白忙。她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正是害得她彻夜难眠的白忙，不禁一呆，来不及回答，就不由自主地扑进了白忙的杯里，紧紧地抱住了白忙。白忙突然间被赵姖抱住了，脑子一下子懵了。他体内青春期的激素被这一抱涌动了，使他忘记了一切。他伸出了双手，把赵姖紧紧拥进了怀里……。{:5_142:}{:5_142:} 河柳子 发表于 2013-5-23 21:3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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