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湖（长篇小说连载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敖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赵姖在里面梳洗更衣完毕，在侍女的悉心照顾下，也在内室的床上安心地睡着了。龟相和鲸帅正带领虾兵蟹将们把海面上飘浮着的幸存的动物救下了。被救下的动物送去了新生的小岛，尸体运到白沙湖的沙滩上。这天中午，老龙王和小儿子敖小喝了几杯酒，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一觉醒来，侍女告诉它，敖小已经回鲘江去了，他没有在意。回到办公室，警卫告诉他敖小中午来办公室里拿了几幅字画，他也没有在意。他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几件公务，突然间，整个龙宫摇摇晃晃的，把他从办公桌上重重地掀翻在地。他知道这是发生了地震。可才震动一下子，就停止了。他赶快跑出龙宫，一是害怕地震再次发生，在外边安全。二是想看看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他呼叫警卫们进内殿把家人全部叫出来避震。敖广在贴身警卫的跟随下，大步走出了龙宫。刚走出大门口，就看到门口的海水翻滚着扑向了前面的东京岛，他知道这是地震引发了海啸。海啸他不怕，因为他居住在海中央，海啸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紧接着，他看到整个东京岛顷刻间沉了下去。他想，这次地震这么厉害，怎么事先会没有一点预兆？其威力不亚于先祖开辟南海时使用的裂地弹。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办公室里紧锁着的那颗裂地弹，那是他的祖先奉天帝之命下地球辟地造大海时使用的。他曾经听祖父说过，天帝一共才给了3颗，用了两颗，只剩下一颗。祖父告诉他裂地弹威力无穷，可以炸开地壳，必须妥善保管好。从先祖到他，那颗弹都是紧紧地锁在办公室的木柜里。他又想，不会被敖小偷去东京岛救人吧？联想到中午和敖小一起吃饭的过程，没有发现敖小一丁点儿不对劲的地方。越想心里越无底，敖广再也顾不上可能发生余震的危险，转回身，就要朝办公室走去。刚转过身，就听见警卫说：“观世音大使来了。”他又转身回去。回过头来，就看见脸色严峻的观世音大使，后面还跟着哪咤和一群天兵天将。哪咤铁青着脸，天兵天将们也是脸无表情，就像要马上抓人的样子。敖广看见他们这个模样，知道来者不善，心里好像挂着七八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可心中不安归不安，他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强打起笑脸跟观世音和哪咤说：“不知观世音大使和哪咤三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请多多恕罪。”观世音说：“到办公室说吧。”说完，不等敖广带路，自己先行走了进去。哪咤也带着天兵天将们跟着观世音走了进去。待敖广进去后，天兵天将们把敖广的警卫们拦在了办公室外面，不让他们进去。进了办公室，观世音在敖广的办公桌前面的凳子坐了下来，对站在旁边的敖广说：“老龙，长话短说，你把天帝拨给你家祖先的三颗裂地弹的去向说清楚？”敖广说：“天帝给我家祖的三颗裂地弹，两颗在开辟南海时已经使用了，这才有了今天的南海，也养活了众多的海水族。到了我的手上只剩下一颗，原来准备用来再开辟新海域的，也选好了点，就在靠近白沙湖的大竹岭，因为那里人烟稀少，疆域辽阔。可海陆协定已经签订，我也不敢再辟地扩大海域。现在还锁在里面的木柜里，我拿出来给您检验。”哪咤不等敖广说完，就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不用看了，是敖小拿去炸东京岛了。我在天堂的对地观察孔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原来今天天堂里是哪咤值班，他从对地观察孔观看地球，地球上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人间常说的“顶头三尺有神明”啊！我们在地球上是积德行善，还是为非作歹，巡天神仙都会把你的行为记得明明白白。一听哪咤这么说，敖广的担心一下子成为现实。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口里说着：“还是去看看吧！眼见为实。”他脚步踉跄地走入办公室里面，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柜子，果然柜子空空的，那颗裂地弹已经不翼而飞。敖广看到裂地弹不见了，顿时瘫倒在地。看见敖广拿不出裂地弹，哪咤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大叫一声“拿了”，两个天将过去按住了敖广。这时候，观世音说了一声“慢”。天将把按住敖广的手缩了回去。观世音又说：“人已经在这里，想跑也跑不了。老龙啊，你先去叫南海的水族全体出动，救助活着的灾民，打捞水中的尸骨，争取戴罪立功。”听到观世音这么说，敖广急忙走出去布置工作，两个天将跟了出去。布置工作完，敖广又马上返回了办公室，准备接受天庭的处罚。天将正要给敖广带上手铐，观世音又说：“且慢。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用给他上手铐。敖广随我们一起去鲘江，核实是谁的责任。”观世音来到人间当大使这么多年，就跟敖广借住在南海的紫薇山中修练，敖广的品行她是一清二楚的。她知道敖广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说他叫敖小去炸沉东海岛，绝不可能。这件事肯定是敖小瞒着父亲，偷走了裂地弹去报复东海岛，才引发了这场灾难。如果是这样，敖广至多就是保管不严、教子无方的轻罪。让他戴着手铐走出龙宫是多么的难堪，还是多少要给他留一点面子。因此，她两次叫“慢”，叫停了对敖广的立即拘押。龙宫里的虾兵蟹将们都去救助灾民和打捞尸体去了，连龟丞相和鲸大帅，还有龙宫的警卫军都去了救灾现场。敖广随着观世音他们走出了南海龙宫，登上了彩云，飞往鲘江。临走前，他没有要求进内殿和老妻告别。他是想不让她担心，害怕她知道小儿子将会获重罪的消息经受不起。只是在走出宫门前朝着内殿深情地望了一望，就算和龙后告别了。观世音他们在空中，看见了南海的水族们都在救助难民，打捞尸体，到了鲘江也是一样。只是鲘江中已经没有了飘浮的尸体和需要救助的落水难民，水族们正在泅水寻找。观世音还看见了一座新浮起的小岛上，一大群苟延残喘的狮子、狐狸、狗正围靠在一起。白沙湖的沙滩上，靠湖的村庄里的百姓们正挽扶着落水的难民走在回村的路上。观世音心里明白，这是敖小知道自己的罪过，以行动来弥补。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叹了一声：“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晚了。”观世音更加感叹的是白沙湖的百姓在白忙的领导下，已经懂得了救苦救难的道理。今天的海难，他们自发地行动起来，不顾自身的危险，出来救人，这就是他们的高尚品德。她想，一定要把这里人民的高尚品德报告给天帝，让天庭也知道人间也有正义和良心。驾驶祥云的天兵说“到了”。这声音打断了观世音的感叹，把她从感想中唤回到现实之中。她坚定地踏下了祥云，哪咤带着天兵天将押着敖广也跟着走了下去。鲘江小龙宫的外面没有见到一只鱼虾，走进办公室，也是见不到虾兵蟹将，只看见敖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敖广见到小儿子，怒不可遏。过去把敖小提了起来，一巴掌重重一打在敖小的脸上。敖小的脸顿时红了半边。观世音走过去制止了敖广，跟刚刚在梦中被父亲打醒的敖小说：“你醒醒神，等会儿有话问你。”敖小刚才真的是在梦中。他梦见自己带着赵姖躲到了一个连神仙也找不到的地方，那里的水是那样的清，草是那样的绿，他们手拉着手在草原上快乐地奔跑着。突然间，面前冒出来一群狮妖狗怪狐狸精拦住了他俩，大叫着“还我命来”。忽然被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醒了过来。敖小睁开双眼，看见父亲正站在自己身边，怒火冲冲地挥起龙手还要打下去，被观世音阻止了。面前还站着哪咤和他的天兵天将。敖小知道时候已经到了，他站了起来，双脚朝着观世音跪了下去，口里说：“我认罪，今天的海难是我引发的，与我父亲无关。要杀要剐，我一个人承担，请您放了我的父亲。”哪咤带着两个天将走了过去，给敖小带上了手铐。敖广老泪纵横。观世音单手把已经戴上手铐的敖小从地上拉了起来，问他：“你把事情说清楚，这是为什么？”敖小站了起来，恭敬地对观世音说：“您请坐。”观世音坐在敖小的办公椅上，其它人都站着。两个天将把敖小押到了观世音的面前。敖小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颗水晶球的威力有这么大。我是为了救回赵姖才去东京岛的，没想到他们连我也不放过，要抓住我。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紧急之中，只能把水晶球抛出去，引发了大爆炸。”观世音问：“赵姖是怎么回事？”敖小就从南侯带女儿赵姖来惠丰考察白忙的政绩，借道南海经过，停船鲘江说起，把白忙在夜里陪赵姖在白沙湖游泳被水龟发现，东京岛狮妖带狗怪乘夜泅入白沙湖，溺死白忙，抢走赵姖。自己回南海请父亲发兵救回赵姖，父亲不同意。自己不得已中午灌醉父亲，偷走水晶球，前往东京岛救回赵姖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观世音听到白忙死去的消息，不禁又问：“你说的白忙，可是担任惠丰县令的白忙？”敖小回答：“是的，正是惠丰县令白忙。”听到自己刚刚还在感叹领导有方的白忙竟然这样子死于非命，观世音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这样的好人说没就没了，真是世事难料啊！自己是天使，对此也无可奈何。”观世音又问：“那个叫赵姖的，现在那里？”敖小回答说：“赵姖现在后院休息。”观世音说：“请她出来说话。”哪咤马上叫两个天兵进后院去叫赵姖，自己继续留在室内聆听观世音审案。观世音继续发问：“你知道你偷走的水晶球是裂地弹吗？你怎么知道它可以爆炸？是谁告诉你的？”敖小回答说：“我不知道那是裂地弹，我所以知道它会爆炸，是小时候……”敖小把小时候偷出水晶球玩耍，被父亲发现后责打，母亲告诉它这水晶球会引起爆炸，不能玩等等经过详详细细、老老实实地告诉了观世音。观世音噢了一声说：“原来如此。”说完，又吩咐哪咤说：“你先把敖小带回天庭，关进天牢。待我向天帝请示后由天庭决定公审时间。敖广看起来有责任，但罪不大。南海海难还要留他继续善后，就让它戴罪立功吧！待我请示天帝后再作处理。”听了观世音的话，哪咤带着天兵天将敖小押起来就走。刚刚走出门口，就遇到了前来接受问话的赵姖。赵姖看到这个刚刚冒着危险救回自己的恩人被戴上了手铐，被天兵天将押着出去。不禁扑到了敖小的身前，双手抓住敖小的肩膀，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啦？”敖小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天兵天将把赵姖劝走了。看着和敖小再见面时是这样的情形，赵姖痛苦得流出了眼泪。哪咤带着天兵天将把敖小押走了，赵姖在外面哭。两个带她过来的天兵也不敢强硬地拉她进来，只想让她哭完再让她进去。这时候，观世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拍了拍赵姖的肩膀，亲切地说：“你不要哭，我请你来就是为了核实敖小炸沉东京岛的情况。请进来调整一下情绪，等会儿把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好吗？”赵姖听到了观世音亲切的声音，话里又是有关敖小的事情，不禁止住了眼泪，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进入办公室后，观世音给赵姖搬了张凳子，叫她坐。然后站在她的身边，亲切地说：“我向你作个自我介绍，我是天廷驻地球全权大使观世音。现在，我谨代表我以及天廷对地球华夏国惠丰县令白忙的不幸逝世表示哀悼。”说完低下了头，表示对亡者尊敬的鞠躬。赵姖在东京岛看到了穷凶极恶的狮妖狗怪狐狸精，对跟自己在一起的白忙的结局也有了最坏的估计，但她心里还是想着白忙是个男人，应该可以逃得出去的。这个时候听到白忙死亡的消息，而且是从观世音的口中说出，肯定是真实无疑。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心里一阵剧痛，人也昏厥了过去。观世音没有马上叫醒她，让她靠在凳子上休息。她知道赵姖是因为心里的极度悲伤引起的暂时性晕厥，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的。果然，过了一会儿，赵姖就清醒了，眼泪仍然不停地流淌。观世音拿出了口袋里的手巾，递给了赵姖，关切地问：“你心里好些了吗？等你好点了，你再慢慢的把和白忙一起夜里游泳说起，把怎么去了东京岛的经过告诉我，好吗？”赵姖听观世音这么一说，想起了刚才被天兵天将押走的敖小，马上把眼泪咽了回去。把昨天夜里她下湖游水，白忙怕她发生危险也下了湖。后来水龟骚扰，她被吓晕过去，被狮妖带去东京岛。狮妖欲对她图谋不轨，她拼死反抗才不被凌辱。后来被绑在洞里，由狐狸精看管，到大水没顶，她窒息过去，被敖小救出，带到这里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观世音，只隐藏了她和白忙水中亲热的那一段。观世音听了赵姖的话，对赵姖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接着问赵姖：“你和敖小以前认识吗？”赵姖回答说：“我和小龙王只见了三次面。第一次是前天下午在白沙湖湖伯府中见的。第二次是今天下午他救我时见的。第三次就是刚才他被押走的时候。”说完了这句话，赵姖弯下了双膝，给观世音跪下了。她给观世音叩头说：“观世音大使，我知道您是一个活菩萨，请看在敖小为了道义而冒死救我这个刚刚认识的人类，放他一马吧！我们南都百姓会感激不尽的。”说完又伏头痛哭，泣不成声。敖广给赵姖这样一哭，也老泪纵横。门外的虾兵蟹将们、龟相和鲸帅也已经回来，在门口偷听到了赵姖的话，也都随着赵姖一起哭着跪了下去，请求观世音饶了敖小的性命。观世音看到她们都为敖小求情，也知道敖小是出自道义救人惹祸，她的心里何曾不想为敖小在天帝面前求情。可这次海难的责任实在太大了，不仅仅毁了东京岛，还牵连了周边的人和动物的无辜生命，依法是其罪当诛。观世音扶起了赵姖说：“你要把经过写成书面材料，明天交给我带回。最好要有白沙湖百姓对敖小的陈情书给我带回。到时天庭开庭审判时，这些都是敖小定罪量刑的依据。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救回敖小一条命。” “谢谢观世音大使！我现在就赶回白沙湖去见父亲，明天早上一定赶回来把陈情书和材料交到您的手上。”赵姖回答了观世音的话，又跪倒在地上，朝着观世音叩了几个响头。观世音和赵姖的对话，被门外的龟相听到了。她一看赵姖走了出来，就马上走了过去，亲切地跟赵姖说：“你不用再走路了，我驮你回去，快些。”赵姖毫不犹豫地跨上了老龟的背，双手紧紧的抓住龟肋部。老龟载着她，风驰电掣般朝着江边游去，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停船旁边的浅滩上。龟丞相跟赵姖说：“你快点上去办事吧，我还要马上赶回去，我们也要写陈情书，记得明天一早我就在这里等你。”赵姖跑着上岸去了，老龟看着赵姖上了船，才快速地游了回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个黑暗的傍晚又来临了。天理不容，罪孽深重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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