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湖（长篇小说连载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真的是“翻船了，塌坝了”。敖广刚走出大门外就遇到了前来报告的龟丞相。他说：“鲘江无名岛海面上突然刮起12级的台风，运载石头的10艘军船都翻进了江里，人被鲸帅带兵冒死抢救了出来，还有30多名伤员在岸上抢救，没有人死亡。可鲸帅被石头砸伤了头，伤势较重，现在医院止血，其它的都是轻伤。船全毁了，被海浪卷得无影无踪，真是太恐怖了”。敖广说：“我们走，先去看看伤员。”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都跟着他一起前去医院看望伤员。到了病房，看到鲸帅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其它轻伤员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敖广他们看完了全部伤员，又重新回到鲸帅的病床上。鲸帅挣扎着要起来，被敖广按下了。鲸帅躺在病床上跟敖广说：“那情景真是太可怕了，我在南海横冲直撞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上这么强大的涡流。船翻后，我和兄弟们马上下海救人。我们用肩膀托出了落水的人，可刚把他们托上岸，再回去拖船时，就被一股巨大的涡流卷了进去。我和兄弟们连同船只都被卷入了涡流中，船马上就碎裂了，木板碎片飞舞，兄弟们都受了伤。幸亏大家的水性都好，才能够迅速逃离涡流，保住性命。我们的伤，全是木头和石头砸伤的。敖广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现在就去现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鲸帅拉住敖广的手说：“您不能去，太危险了！您已经不再年轻了。”敖广说：“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南海还没有我敖广不敢去的地方。”说完，甩开了鲸帅的手，就要走出去。这时候，他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敖广是一条刚愎自用的龙，他说的话，南海水族没有一人敢不听的。他要做的事，也没有谁可以阻止得了。他要甩开这只手，可甩不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拉住龙手不放？他回过头来想破口大骂。可刚一张口就立刻收回了。是观世音拉住了他的手。见到观世音，敖广轻声的说：“您来了，情况您都知道了。”观世音说：“情况我已经初步了解，南都押运石头船上的军士一共有38人受伤，但都是轻伤，没有人死亡。如果不是鲸帅率领众水军冒险搭救，100条人类的生命全都会葬身大海。我来这里，就是是来看望英雄们的。”停了一会儿，观世音问敖广：“你这样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我已经下命令停工，你不用上工地了。等一会儿我看完伤员，还要找你商量要务。你就在门口等我吧！”说完，她和善才、金咤一起走进病房，给伤员们送上了慰问品。敖广要去无名岛鲘江段查看现场，被观世音制止了。他叫随员们先回去，自己留在病房门口等候观世音。观世音出来了，她叫金咤和善才回去。自己和愁眉不展的敖广一起走出医院。路上，观世音跟敖广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想尽早弄清楚海底涡流的情况，可你看看鲸帅他们，都受伤了。你比他们年青力壮吗？弄不好白白送掉了一条命，这工程谁来指挥？别做傻事了，时间还长着呢，不在于这一时片刻。”敖广说：“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涡流是随着强台风一起来的，天晴了，要查明真相就难了。”观世音说：“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你现在去，跟鲸帅他们刚才的遭遇有什么不同？等他们伤好了，让他们认真回忆当时的情况不就完了嘛，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敖广说：“那我听你的，今天我就不去了。”观世音说：“我跟你讲清楚了，不但是今天，今后也不准你去。我会下一道命令，‘敖广如果去无名岛鲘江水域探测漩涡，立即扣押’。我相信你丢不起这个人的。你想想啊，不仅仅是填湖造地离不开你，南海也离不开你，地球的和平更是离不开你啊！”敖广说：“那我听您的还不行吗？不去就不去了。您就不用下什么鸟命令了，那是吓老龟的。”观世音说：“那我就不当场宣布，叫老龟秘密执行就可以了。反正你不去，一点事情都没有。”观世音来到这里，正是龟丞相悄悄叫人去找她的。她跟随敖广一辈子，敖广放个屁他都知道是香还是臭。他知道敖广肯定会自己冒险去查明原因的，南海谁也阻止不了他，只有观世音才可以。观世音陪着敖广走到小龙宫门口，跟敖广说：“我就不进去了，我还要去田墘看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说完，踏上祥云，飞上云端。观世音驾驭着祥云停在无名岛鲘江段的空中，她想尽量降低高度，看清楚这好像千军万马奔腾一样的浪涛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浪盖浪，巨浪打巨浪，浪花竟然溅到了停在云中的观世音的身上，把她吓了一大跳。她马上升起云头，离开了这恐怖的地方。观世音边走边想，这里真的是非常危险，不让敖广冒险的决定看来是对的。可不让敖广来冒险，这段工程怎么办？填湖造地的计划难道就因为这段工程的艰险就搁置了吗？不能，绝对不能。可是，今后的路子又应该怎么走呢？观世音左想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她返回了紫微山，想静下来心来仔细考虑。敖小也得知鲸帅他们负伤的消息，慰问了陆地的受伤士兵，当晚他就赶回了鲘江。敖小先去医院看望了鲸帅他们，从鲸帅口中知道了鲘江无名岛地段海底涡流的厉害。他来到鲘江也有3、4年了，怎么不知道那里有那么强大的涡流呢？是新岛的形成改变了水流的方向？还是……。他还从鲸帅口中听到父亲要去探险被观世音制止的消息。他认为父亲的想法是对的，可观世音制止父亲也对。毕竟父亲年纪大了，又是总指挥，责任重大。他想，“应该是我去。我年青力壮，又是这里的小龙王，只有我去最合适。”想好后，他去看望了父母，不动声色连夜赶回了田墘。回去后他就马上上床休息。因为明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必须在当天做完。天亮了，敖小到守备府跟刘新交代了陆上待办的事情，又去陈锤家里交代了水族需要他协办的事情。之后他又去了赵姖居住的地方，想见见赵姖。可赵姖还在睡觉。赵姖从进入工地一直到昨天都没有休息，今天刚好停工，好不容易可以在家里睡上一个好觉。因而敖小去她家时，她还没有起床。已近中午了，敖小不等了，他走了，走在前往鲘江无名岛的路上。鲘江无名岛的海面上，风还没有停下来，浪还在不断地打，水还在继续地转。敖小查看了水势，他先从不转的水面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进入水底，他轻轻的靠近旋涡，想弄清楚涡流往那里走，可一靠近，涡流马上把他吸了过去。他是龙，还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出来。敖小休息了一阵子，恢复了体力，又从另一个方向入水。情况还是一样。敖小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又恢复了体力。这一次他准备在靠近岛上的礁石边下水。他想，水又不会困死我，涡流怕什么。这次下去一定要摸清楚再上来。下水前，他害怕母亲送给他的玉坠会给无情的涡流割断卷走，就摘下了玉坠，轻轻地放在礁石高处没有风浪的地方。他望了一眼同江里远处的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勇敢的从礁石边跳进了水中。进入水中，旋涡又来了。一股巨大的涡流又把他卷了进去。手和脚不听话了，躯体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任凭涡流摆布。敖小真是艺高人胆大，他是龙，水是他的世界。他一动不动地在急速旋转的涡流中圆睁着双眼，观察着四周。这一次，他想以静制动，保持体力，因而不与涡流抗衡。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摸清楚这道涡流的规律和去向。看到了，敖小终于看到了，是海沟。海底有一道巨大的海沟，湍急的涡流正沿着它进入无名岛与海底接壤的一个大岩洞里。涡流中心很大很急，这时候，敖小被卷进了漩涡中心，和大量残存的船桅、船板以及体积不大的石块一起随着涡流旋转。原因找到了，敖小高兴了，惊喜使他而放松了警惕。他想继续观察涡流进入岩洞的情况，忘记了身边的木头和石头的突然袭击。突然间，他的头被一块大船木重重地砸中了，他不禁大“啊”了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敖小这一声大“啊”，惊动了南海。这叫声是龙的啸声，而水族能从这啸声中分辩出是高兴还是遇险。敖广和士兵们走出了小龙宫，他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啊”，然后朝敖小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敖小的8个兄长也回应了一声“啊”，马上带人赶往无名岛。南海的上空，顿时传来了一片龙的啸声。观世音也被这啸声打断思路，她驾起祥云，到空中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敖广和8个儿子带人赶到鲘江无名岛的海面上，没有发现敖小的踪影。这时候，敖汕的士兵在无名岛的一块礁石上发现一块玉佩，马上报告了敖汕。敖汕一眼就认出来是敖小的佩饰，就知道敖小在海里，马上告诉了父亲。这时候，敖广的心里很焦急，可脸上却是非常的沉着冷静。他听完敖汕的话以后，想了一会儿才发出命令。“由敖淅、敖闽、敖汕分三个方向下水寻找敖小的下落，用龙绳绑住腰，其他的人分三组拉紧绳子，如有危险，发出啸声。拉绳的人用力把水中的人拉上岸。”准备完毕，敖汕三兄弟就下水了，绳子也跟着慢慢地放了下去。可一近漩涡就被卷入了涡流，什么都看不清楚。敖淅和敖闽在江淅、闽越的海里生活的时间长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不再适应这湍急的涡流。尽管他俩的心里也是牵挂着敖小这个小弟，可被急流转得头昏脑胀，不得已发出了啸声，被拉上岸。敖汕在众兄弟姐妹中和敖小感情最好，他也是被急流转得头昏脑胀，可他坚持了下来。他想，敖小在这里遇险，肯定不是窒息，龙虽然是水陆两栖动物，可在海里生活也可以几天几夜不需要氧气。他应该是被什么硬物击中，失去了知觉才会这样。他一边寻找，一边用力拨开在急流中横冲直撞的木头和石块。在涡流中心，他终于看到了弟弟，敖小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体随着涡流不停地旋转，身旁的木头不断地撞击着他，危在旦夕。敖汕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全，用尽全身力气钻进涡流中心，一把抱住敖小，发出了啸声。敖汕抱着敖小被拉上了岸，敖小还是昏迷不醒他的手脚都断了，身上是伤痕累累。敖汕也被木头撞伤了，不过他只有几处轻伤。士兵们七手八脚把敖小抬上了担架，运回了鲘江小龙宫。观世音在云中目睹了整个经过，她更加佩服敖广的胆大心细，足智多谋。她也尾随着敖广进入小龙宫。看到敖小浑身都是伤，她也是一筹莫展。龙医把敖小的断手断脚接上，给身上的伤处上了药，可对敖小的昏迷，应该如何用药？他们一时想不出任何办法。昏迷是水族的致命伤，如果这样子昏迷不醒，几天后就会死亡。敖小身上的伤势多达几十处，伤口感染也会导致死亡。龙医给敖小上完药后，跟敖广说：“伤口我都已经上药了，小龙王今后怎么样？只能是看他的运气了。”敖广听龙医这么说，禁不住泪如泉涌。在场的其他家人和水族都泣不成声。老龙后闻讯后，也哭哭啼啼地从外边走了进来，在敖小的病床边一边抚摸着敖小，一边抽泣。观世音看到这样的情景，一阵心酸，马上转过了头。敖小不是不可以救，天上的神医就可以救。可是天上的神医都是给神仙治病的。地球上的生物如果让神医来医治，肯定不会死。可地球上就很快没有生活空间了。观世音是哲学家，她懂得造物主的意志，懂得轮回的道理，她不敢再继续停留，怕他们求情。她拍了拍敖广的肩膀，悄然离去。敖广只是在小儿子的病房里停留了一下，就回到办公室。他交代湖伯接替敖小的工作，叫儿子们都各回驻地，准备天气转好后继续开工。至于敖小的伤情，他虽然很伤心，但他相信敖小会挺过来的。炸沉东京岛罪该致死，他都没有死。他相信敖命中有贵人相助，会逢凶化吉的。湖伯去了田墘，跟刘新交接了敖小的工作。因为是工程需要，很多事情需要陈锤帮忙，刘新又带他去拜访了陈锤。陈锤听说了敖小的伤情后，就跟湖伯说：“我们村有个叫曾奇的医生，专治疑难杂症。和你们老小龙王都认识。上次敖小带他给老龙王治好了眼疾，让他去看看。‘死马当作活马医’，你看怎么样？”听说是治好了老龙王眼疾的医生，湖伯喜出望外。他高兴地跟陈锤说：“我和你赶紧去请他，要多少诊金都没有问题。”陈锤说：“诊金是小事，曾医生治病救人，有时是分文不取。我看他和敖小有缘，肯定会同意的。”刘新听说这里有这样一名神医，再加上心里也记挂着敖小的伤情，就接着陈锤的话说：“那还不快去，我陪你们一起去。”曾奇听说了敖小的伤情，二话不说，进内屋背上诊箱，说：“走吧！”快步走出了门。湖伯马上走上前去引路，陈锤也跟着一起去。刘新自己回去做下来的土石工程计划。到了小龙宫，进入敖小的病房，曾奇仔细地检查了敖小的伤情，回到客厅里静静的考虑医案。这时候，敖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握住他的手说：“我怎么把您给忘了呢？您要想办法让他清醒。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还知道涡流的情况，这关系着填湖造田的工程啊。”曾奇说：“这是当然。”敖广说：“需要什么药请开口，我尽力去找。”曾奇说：“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医案我在路上也想好了，刚才又仔细的推敲了一下，应该是没问题，只是有点危险，这要跟你说明。”敖广说：“请您老放心治疗吧！他的命是捡回来的，死了，就当是给天廷砍了头。我绝对不会责怪您的。”曾奇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开始治疗了。”说完，他从药箱里拿出来几个瓶子，分别从瓶子里面倒出一点点药粉，用开水调了调，叫湖伯托起敖小的头，用汤匙撬开开敖小的嘴巴，把药水灌了进去。再拍了敖小的背，把他放下。曾奇打开药瓶子时，大家都闻到一阵芳香扑面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可是他们谁不敢开口发问，害怕干扰医生治疗。过了几分钟，曾奇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皮袋子，从里面拿出好多根大大小小长长短短银色的针，用手捻着，分别扎进了敖小身体的照明、交信、晴明三个穴位。他手上不停的轮流捻转着银针，就这样不停地转来转去。10分钟后，曾奇拿起一根较粗的银针，朝着敖小嘴唇上面的人中穴直刺进去，口中大叫：“你给我醒过来”。手上不停地把银针上下捻转。在曾奇面前，敖小很听话，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曾奇飞快地拔起全部银针，累得满头大汗。敖小醒了，他想坐起来，可手一用力，马上痛出了满头冷汗。曾奇跟他说：“你醒了，知道痛了，千万不能动，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吧。”说完，他把银针收好，坐下休息。龙后跑上前去，想跟儿子说话，被敖广阻止了。敖广用眼色咨询曾奇，“可以跟他说话吗？”曾奇说：“可以跟他说话，但不要多说。”龙后在敖小的床边流着眼泪说：“儿子，你疼不疼？”敖小费力地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睛一看到父亲，又想爬起来，一阵剧痛又让他昏了过去。大家都用求助的眼光望着曾奇。曾奇说：“不用紧张，他这是疼痛休克，马上就会清醒过来的。这次休克跟刚才的昏迷不醒完全不同，不用担心。”说完，他背起药箱，招呼陈锤，马上就要回去。敖广走上前去拉住曾奇的手说：“请曾医生留步”。他从龙后手中接过一包东西，递到了曾奇手里。接着说：“曾医生医术高明，无以回报，这点小意思请务必收下。曾医生能否多留两天？待小儿病情好些再回去。”曾奇这次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礼物，他说：“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用麝香、冰片、牛黄等开窍药给敖小开窍，用银针帮他清醒。刚才我看了他的脉象，清醒后应该没有大问题。现在怕的是伤口感染，如果你们需要我继续治疗，就抬他到我的诊所治疗。我没有办法在这里长久，家里的病人还在等着我呢。”说完，和陈锤马上就走。湖伯只好赶上前去，送他们回家。曾奇走后，敖小就清醒了，他不敢再动，一动就痛苦难忍。龙后给他喂了两口参汤，他感到有力气了，就断断续续地跟父亲讲述了涡流的情况。他告诉父亲：“只有堵住了海底上的大岩洞，才能把涡流堵死。”敖广听后跟敖小说：“我听明白了，你不要说话了。刚才曾医生让你去他的诊所治疗，去还是留，你自己作决定吧！”敖小毫不犹豫的说：“我上他那里去治疗吧！我相信他。”第二天，水族就把敖小抬到了曾奇的诊所治疗。赵姖知道了，也来到诊所照顾他。{:4_102:} 食番薯配菜补 发表于 2013-7-22 16:3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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