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湖（长篇小说连载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第二天，台风过去了，几个士兵把敖小抬上去田墘镇曾奇的诊所继续疗伤。台风走后，白沙湖湖面上又是风平浪静，民工们又上了工地。鲘江的海面上虽然还是波浪汹涌，可比起昨日如万马奔腾般的巨浪，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敖广送走了敖小，放心的来到工地上。他检查了台风后工地的情况，白沙湖段的填土工程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新填起的沙地被台风带来的暴雨泼淋了一场，倒是结实了不少，节省了不少劳动力。敖广想，就这样干下去，填土工程至多半月就可以完工。他又上去鲘江段的石堤段检查，近湖处没有大碍，无名岛与江水接壤处填好的石堤却被江水彻底摧毁，江水在那里形成了一股涡流从江面直往江底钻。敖广想起敖小跟他说的江底的情况，他想下江底实地再看看。刚想抽脚下去，就被老龟笑笑地拉住了。看见老龟一脸的坏笑，他想起观世音的话，只能缩回了脚。就在这时，观世音从云中落到他的身边。敖广跟观世音汇报说：“从敖小所说的情况结合无名岛石堤坍塌处的水流分析，是海底暗流顺着海沟进入水底的岩洞穿过岛底，形成另一道海沟里的暗流，从其他地方流出去。这次强台风加急了暗流的速度，岩洞里的暗流又加大了吸引力，这样，两股巨大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就摧毁了石堤，断堤处才会形成更强大的涡流。观大使，如果不是您有令在先，刚才我就下去了。分析归分析，实地考察最为关键，您还是让我下去吧？”观世音说：“你的分析很透彻。可是要下去的也不是你，敖小的教训就在眼前。”敖广说：“今天和昨天不同了，这样的涡流，对我们龙来说不算什么。”观世音说：“还是让别人去吧！你的年纪，哎，岁月不由人啊。”这时候，站在父亲身边的敖汕站了出来说：“观大使、父亲，让我去吧。我昨天去过，熟悉情况。”敖广说：“你的伤好了吗？别逞能。”敖汕说：“那只是一点小伤，对龙来说，小菜一碟。我已经准备好丈量工具，就让我下去吧。”敖广说：“既然你是有备而来的，那就下去吧，注意安全。”敖汕带了他的鲸帅拿着丈量绳下去。很容易就下到海底，海沟的水流还是很急，可是涡流不是很急，而且中心很小又没有杂物，清晰可见。敖汕看到海沟湍急的暗流流进岩洞，在洞口时就形成漩涡，造成了涡流。洞口涡流的吸引力很大。敖汕想，在昨天的强台风的天气里，谁能与它抗衡？想到昨天舍命救弟弟的那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他更加佩服父亲，如果不是父亲的精心安排，自己也可能葬身于昨天的涡流中。现在判断，水底涡流的形成跟父亲刚才的分析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更加佩服父亲的经验。他叫鲸帅跟自己各拿住绳子的一头，在近水底岩洞5到6米处站定，把绳子一合就是岩洞的宽度了。这岩洞是圆洞，高是一样的。测完后，他们立即上去，敖汕怕下水时间长了，父亲在上面担心。敖汕上去后，向父亲汇报了水底暗流流向和涡流形成的情况，接着说：“如果不是小弟昨天冒险勘探，我今天也不可能顺利进入涡流中，看来，台风天的涡流旋转力要比今天强大百倍以上。”敖广听后沉默不语，他一边听，一边在想办法。观世音忍不住问：“有什么办法阻止这股涡流？”敖广说：“只有填塞海底的岩洞，堵住暗流的出口，让暗流改道，才能阻止涡流的产生。可那里去找那样大的巨石？又有什么东西能搬得动呢？”观世音问：“需要多大的石头？”敖汕指着无名岛江边的一块巨石说：“就像那巨石一样大。”观世音对敖汕说：“你再下水看看，测准岩洞和这块巨石的确切距离。”敖汕又带着鲸帅进入了水里，两人的目测一样，洞口的上方正对着山上的巨石。再仔细校对一遍，才上来向观世音汇报。观世音说：“如果是这样子，那就容易办了。”敖广说：“我知道你是想把石头推下来堵住洞口，这法子好。可是用什么东西来推下这方圆5米多的巨石。”观世音说：“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来负责。等一会儿你就站在旁边观看。”接着，他交代金咤回去调来10名天兵。又叫老龟去通知湖伯，叫他马上通知刘新带10名士兵拿着挖掘工具立即赶来这里。交代完，她就在江边的石头上面轻松地坐了下来。敖广不知观世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也在她的身边坐了石下来，不敢再出声发问。观世音见敖广纳闷，也不急着跟他解释。不久，她还是打开了话题说：“，老敖，你有好多事情闷在心里，又不敢出声，你是害怕我不想和你解释。我是这样想的，有些事情你自己迟早会弄明白的，就不明说了。就拿去鲘门运载石头的事情吧，这里无名岛也有石头，为什么我要舍近求远呢？”敖广忍不住说“是啊！好几次我都想问您，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您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我相信您。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观世音说：“地球上的生物们大多看到的是眼前利益，就拿这石头吧，这里的石头是用来抵挡海浪的，工程又这么大，就是把山上的石头挖光，也未必填得满这江堤。没有了石头的土山被围在这海中，怎能经受得住这海浪的日夜冲击。如果山上的石头被挖光了，没有多久，土山就会被大海吞噬。可是，开采鲘门岁上的石头就不一样了，那是内陆，少了一块石头，就多了一片耕地。农民们因为开采石头获利，又多了一块土地，这是双利啊，他们肯定支持。就这样子，石头的来源就满足了。再者就是从东京岛死里逃生来到无名岛的狮狗们，本来就是惊弓之鸟，那么多人一上岛，炸石的炮一响，他们会以为是大灾难能来了，又要跑，你让他们跑到那里去？上天有好生之德，东京岛沉没了，马上又腾起了这座岛，才让他们有地方可以棲身。我怎能逆天做事呢？”敖广听了，如梦初醒，旁边的人们听了，好像上了10年课。金咤带领的天兵和刘新带领的士兵都到齐了。观世音跟刘新说了一会儿话，刘新就带着士兵乘船上了无名岛，在那块大石头的下面挖起了土。挖了好久，刘新看挖得差不多了才叫停。士兵们站到大石头的后面，然后向观世音挥了挥手。观世音又向金咤交代了几句，金咤带着天兵们踏上云朵上了无名岛，到了大石头的后面，金咤跟士兵们交代了几句，大家把手都按在巨石上。金咤叫“一、二、三”，叫到三时，天兵们一起发力。对岸的人们只听到第一个三时，巨石摇动，第二个三时，巨石前倾，第三个三时，巨石滚下了江中，发出了爆炸似的轰隆声，江中激起的水花腾空而起，溅到两岸。两岸的人们都高声地欢呼了起来。躲在岛上偷偷窥视的狮狗狐狸们被这声音惊吓得四处逃窜。观世音用手势压住了人们的欢呼声，他说：“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们不要这么大声高叫，不然，狮狗又不得不跳海了。任务完成了，大家请回吧！”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在路上，观世音跟敖广说：“白沙湖中央的地已经造起来，只差一点儿高度，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完工。鲘江无名岛海堤决口的原因也已经摸清了，堵住了。明天你再叫人下去再仔细查看一下，看堵得怎么样？如果堵得严实，明天可以通知运石船运石来。依我看，如果不再出现什么大问题，估计中秋前后工程就可以完工。老敖，辛苦你了。”敖广说：“我也是这样看的，明天，我还是要到工地上擂动战鼓，争取造地早日成功。鲘江无名岛海堤决口处的暗流估计是堵死了，没有完全堵死也不怕。整块巨石挡在门口，留下一些小的空隙用小石头来填充就可以了。天兵们这一推，至少省了半个月的工程量，真的是非常感谢您。”观世音说：“你又说客气话了，祝你早日成功，再见！”说完飞走了。敖广眼送着观世音腾云而去，心中感激地说：“多好的大使，您是地球的母亲，您是我的保护神。”等到看不见云彩，他才返回了指挥部。敖小在曾奇的诊所疗伤，他的手脚都断了，需要人整天护理。刚开始是水族几个人前来护理，可他们都是毛手毛脚的，不是弄脏伤口，就是打翻尿缸，搞得敖小很生气。一生气伤口就痛。赵姖和白老夫人也是天天前来帮忙。可白忙不让她们帮他擦洗身体。赵姖也只能是喂他吃吃饭，洗洗衣服，聊聊天而已。曾奇看到这样情况对伤口的愈合不利，就跟敖小说：“你让你的水族人都回去吧，他们不会护理。让白老夫人帮你擦洗身体，换换衣服，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就把她当成是你的母亲，不就完了嘛。来到这里，一切都听我的，就这么定了。”说完，就把水族的人赶回去了。“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敖小尽管心里是百分之百的不同意，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曾奇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好。从此以后，白老夫人就帮白忙擦洗身体，换衣服，赵姖闲的时候也过来帮帮手。习惯成自然，很快，他们就好像是一家人。曾奇晚上没事，也过来敖小房里聊天。是曾奇的药神奇？还是白老夫人的护理好？是敖小年轻的抵抗力强？还是舒畅的心情？也许都有吧。不到一周，敖小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固定的断手断脚也可以动了，只是曾奇仍然不许他下地走路，只同意他自己用手吃饭。看到敖小伤势好得这么快，亲朋好友，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到了笑容。龙后还专门上来答谢曾奇和白老夫人、赵姖。有一天，赵姖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看到外面诊所里没有人，就过去请曾奇给她把把脉。曾奇帮她把了左手，又把了右手，奇怪，这姑娘的尺脉滑而有力，如珠走盘。如果是妇女，曾奇马上就能断定是妊娠，根据脉象，应该有3个多月了。可人家是大姑娘，在这里护理敖小有半个月了，也没有发现她有一点妊娠反应的发现，宽松的衣服下面也看不出她的肚子有明显隆起。曾奇被赵姖的脉象考住了，他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就跟赵说：“你没有什么大事，不用吃药，喝点酸梅水就好了。”赵姖说：“最近我老是想喝酸梅水，可您这里没有酸梅。谢谢您，我现在去买酸梅冲水喝。”说完，蹦跳着走了出去。赵姖走后，曾奇进去把白老夫人悄悄的叫了出来，带着她走进了诊所里面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才把赵姖可能怀孕的事情告诉白老夫人，并请白老夫人不要声张，要她等赵姖回来后问问她的经期情况。白老夫人其实并不老，她只有50岁，可她世事明了，曾奇这么一说，她马上明白了。她觉得很奇怪，赵姖留在田墘就跟她住在一起，根据她怀上白忙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看得出来。可赵姖根本看不出来，也没有发现她有喜酸口味。她想，莫非是曾医生诊断错了？可凭着曾奇刚才凝重的表情和他的医术，那是错不了的。白老夫人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答案。刚好赵姖走了进来，她就找了一个借口，要赵姖帮她回去找东西。回到家里，白老夫人装作把东西找到了，就和赵姖一起聊家常。她看到赵姖杯里的酸梅水，又肯定了几分。在聊天中，白老夫人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了赵姖经期的情况。赵姖见她问起这个事情，就脸红红羞答答地低头说：“有3个多月没有来了，在家里也是两个月来一次，可能是上工地累的。”白老夫人听了，更肯定了曾奇的诊断。可怎么开口呢？妊娠了，孩子又是谁的？莫不是儿子的吧？想到儿子和她一起游泳遇害，她心里又多了一份期盼。她决定认真地和赵姖谈一谈。她跟赵姖说：“闰女啊！我们娘俩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和你谈过心呢。我们今天就说说忙儿，好吗？”赵姖听到白忙的名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白老夫人继续说了下去，他从白忙3岁丧父说起，一直到他来到惠丰当县令，一直到遇害，是侃侃而谈，没有一点痛苦的表现。说完她问赵姖：“你对他印象怎样？”赵姖流着眼泪点了点头。白老夫人说：“白忙带你去游山玩水，又和你一起去游泳，他跟你一起睡过吗？”赵姖听到白老夫人说这句话，不禁泪汪汪地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她。白老夫人加重了语气，严肃地问：“有没有？快告诉我。”赵姖被白老夫人问傻了，还是点了点头。白老夫人大声地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要点头，你哑巴了吗？”赵姖被白老夫人逼得无路可逃，“有”字脱口而出。这时候，只看到白老夫人泪如泉涌，走过去抱着她说：“好孩子，我们白家有后了。”白老夫人让赵姖坐下，跟她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告诉赵姖：“不久你的肚子就会大得让人家知道你怀孕了，处境会变得很艰难。你不能回南都生产，那样会坏了你父亲的形象；又不能回惠丰生产，因为人家会瞧不起你，还会坏了忙儿的形象。我看我们母女俩只能找个地方避一避，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孩子啊。这只能避过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啊！”听了白老夫人的话，赵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哭着跟白老夫人说：“我听您的话，您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完，抱着白老夫人失声地痛哭了起来。白老夫人收起了眼泪，安慰赵姖说：“孩子，不要急，别哭坏了身子。我们先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敖小还在等着我们去照顾呢。曾医生是好人，也是稳重的人，我今晚趁着没人找他看病的时候跟他商量。他是奇男子见多识广，这事又跟他结缘，可能开锁的锁匙就在他那里呢。”说完，帮赵姖擦了眼泪，又帮她梳了头，搀起白姖的手走出了大门。曾奇的诊所当晚无人看病，赵姖已经先回去了，白老夫人就到前面跟曾奇商量。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的担心以及想去乡下避人生下孩子的想法，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曾奇，请他帮助出主意。曾奇倾心听了说：“上天不负有德之人，白县令为田墘百姓抗洪救灾，功德无量，上天才给他留下了后代。可逃避到那里为好呢？在这里和惠丰，人人都知道你们，没有几天就会被人认出来。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安全。”这时候，听到敖小在里面叫“白妈”，可能是要白老夫人帮他拿尿壶。敖小在养伤期间，已经把白老夫人看成自己的母亲，叫她“白妈”。白老夫人进去了，敖小尿完，白老夫人又帮他拿走了尿壶，拿水给他洗手，又倒水给他喝。拿了杯子后又重新回到前屋。进了前屋，白老夫人就看到了曾奇的笑容满面，她问：“曾医生，您想出好办法了？”曾奇指了指敖小住的地方说：“办法就是他。敖小未婚，赵姖未嫁，老天作合，天经地义。敖小救赵姖是义，你和赵姖护理敖小是情，敖小和白县令又情如兄弟。让敖小与赵姖成婚，名正言顺，就是奉子成婚，谁能指责？全天下有谁不知道敖小为救赵姖炸沉东京岛？全南海又有谁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日夜照顾敖小？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晚敖小由我来护理，我要跟他细谈。你回去也要和赵姖详谈。他俩的这杯喜酒我喝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曾奇告诉敖小，“赵姖怀孕了”，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姖现在的难处和解决此事的最佳办法都告诉了他。敖小听完立即表示同意，没有二话。白老夫人回去也跟赵姖说了，赵姖也表示同意。第二天，敖小和赵姖见面时，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白老夫人和曾奇在诊所里互相交换了赵姖和敖小都表示同意的信息。双方同意，敖小和赵姖就写信回家，把两人定婚的消息告诉了父母。敖小英雄救美的故事，天下皆知。赵姖以身相许，天经地义。两家又是门当户对。敖广和南侯接信后都表示同意这门亲事。南侯的回信中还提及请观世音主婚的事情，敖广也正有此意，观世音答应了当他俩的主婚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就等待着敖小的伤全好了以后来确定婚期。
{:4_102:} 河柳子 发表于 2013-7-23 21:2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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