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诗会】012期:吴相渝诗选—在黑暗中,我才活着
本帖最后由 庄海君 于 2015-6-14 09:05 编辑【吴相渝诗选——在黑暗中,我才活着】
吴相渝,网名追梦人。河南省驻马店汝南县人,1987年10月出生,漂一族。有诗歌、散文发表于《作家报》、《大河诗歌》、《时代青年》、《延伸诗刊》、《牡丹》、《辽河文学》、《贵州文学》、《天涯诗刊》等,有作品入选《中国网络诗歌2013年鉴》、《葵2013诗歌年选》。荣获全国“我和移动的故事”征文(短信)二等奖,第四届“大河诗歌——陈贞杯”全国新诗大赛二等奖,驻马店第三届、第四届诗歌大赛三等奖。曾策划诗人星宿专访六十多位优秀诗人,引起强烈反响。参加过首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第十八届黄河诗会,第三届、第五届、六届中原青年诗会。著有诗集《寻找一盏灯》。2014年元月作为中国80后诗人的代表其诗意人生被加拿大《华侨时报》深度报道。诗观:以人的价值在黑暗中写作。
◎在尘世,我不敢轻易说出自己是写诗的
必须加快脚步赶得上生活不让落叶堆满前行的道路让汽笛声叫醒羞涩的耳朵努力绽放成欲望的天空血一样狰狞鲜红 在尘世,我不敢轻易说出自己是写诗的膨胀的人群会把我挤压成劳于奔命的蚂蚁有一天自己会从裸露的高楼中成为惊弓之鸟我必须学会生活的功课吸取生命的养分练习爱努力去爱在尘世,我不敢轻易说出自己是写诗的不想惊醒蓝色的灵魂不想让它在喧嚣的尘埃中熄灭孤独的灯盏在体内输送着血液它掌控应有的宿命
◎在黑暗中,我才活着
泪珠在月华中凝结成白霜钉在十字架上的背影扭曲人性的位置因为燃烧而激越因为痛楚而深刻
我们的身体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你听,关于爱的声响错乱了节奏如瓷器破碎片片锋利而尖锐从此灵魂不再孤独平寂停止慵懒的抚摸继而赤裸滚烫 在黑暗中,我才活着如同星河傲立于天际璀璨的流淌崇高而又神秘
◎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
我热爱发光的物质沸腾燃烧照亮人类的黑夜哪怕它是膨胀的,疼痛的我也要飞蛾扑火般的迎合给我一些奋不顾身的热情与追求哪怕城市的火焰把我吞噬燃尽最终成为一堆余灰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被火灼痛的喜悦与幸福在刀尖舞蹈名利疾病性爱流言在我遍体鳞伤的体内撕裂成碎片尖锐而又锋利刺入心脏,却扼杀不了灵魂食指说:人死了,精神永远不沉默!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在狼烟硝起的滚滚红尘中毅然抹去泪珠凝固的微笑拾起纷飞的弹片装饰自己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
◎在这座城市,没有人逼你
不请自来,这里宾客的位置不属于你主人的帽子永远够不着你是乞食的漂泊者误入天空的鸡犬这里有梦的色彩黄金的重量你义无返顾地翻滚欲望的漩涡交出飞翔交出血交出你的灵魂与世界
在这座城市,没有人逼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甘愿燃烧成火锻造成铁活着!活着!在这座城市,没有人逼你尊严是你自己的你甘愿沉沦为灰 践踏为泥活着!活着!
雪来了,遍地苍茫我只感觉到冷在这喧嚣而荒漠的城市灯火依旧如膨胀的眼睛通宵达旦的闪烁而我在人间正马不停蹄的经过
◎从明天起
从明天起天就转凉了以树木的觉醒仰望天空我闻到了冬天的味道走出故乡一如既往的远行铮铮风骨在空旷的城市深处作响泪水含在眼眶打着寒颤在即将到来的尘世失去了滚烫的体温给贫乏的血液以暗香的魂魄为了阳光,我才来到这世上从明天起我要以天使的翅膀扑打人间的窗要让来来往往的行人抚摸到温热的心跳给时光加衣即使寒冷也不忘让雪花亲吻脸庞接下来请求宽恕回不去的故乡到不了的远方
◎吻火
在空旷的日子里看到一望无际枯黄的野草我更渴望做一种危险而幸福的动作燃烧吧我无比热烈的吻火就像亲吻自己的爱人做激越的运动无比的痴迷而疯狂在接近冬天的岁月里吻火内心一片狂热而安详冷那只是一阵空旷的风阻挡不了我对生命的热情给贫穷打上一个幸福的补丁
◎光
光,是光的射入明媚了潮湿的瞳孔给你云朵火焰去未知的路上漂流 燃烧尽管万物如残荷凋落也不愿光阴在流水中蹉跎我们坚守着对生命的承诺一路高歌
光引领我们继续前行穿越大地的萧索去远方寻找一盏灯吧来完成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旅程相信那里一定自由 幸福温暖
◎手指
生活已把我吹得千孔百疮身影仍在灯红酒绿中漂泊摇晃而修长的手指已沾满岁月的风尘再也擦拭不掉浸透的浑浊以至于凝固成斑驳的血迹 坚硬的老茧白天喂马劈材夜晚弹琴写诗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如此矛盾的撕裂呵生存之上生活之下
◎异乡人
一个浸泡在血中颤抖的词它的一生都灌满了风声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它依旧在咳嗽也许思念是一种病我们的一生都在赶往回家的路上它要把爱交给亲人朋友交给这平淡的生活它还要把心脏交给祖国交给这动荡的一生
◎我所租居的贫民大院
能把疲惫的身体塞进这座城市已经足够了多少人还在用渴求的眼神向我们张望
我所租居的贫民大院离生存近些 离灵魂远些高贵的血液流淌于卑微柴米油盐 拥挤着生活琴棋书画 就像云朵漂浮于天上有时只能让孩子踮起脚去望望把尘埃喧嚣在脸庞把雨水逆流在哭泣烟火的气息在这里 惨淡着人间
我是这所贫民大院里唯一穿长袍的人交着廉价的房租读书 写作只和孩子交谈每当听到人们在尘世急促的脚步声我的心脏就会重击一下我怕!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像秋天的树叶从楼顶飞翔 飘落把一生的孤独沉寂于坟墓永不瞑目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序吴相渝诗集《寻找一盏灯》
□李若冲
每一个有意识生活的人都是一本书。在没翻开之前,它们都是相似的;而在翻开之后,它们却大为不同。令人不无感慨的是,大多数人这本人之书从未翻开过,或者从未被翻开过。 因为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人人都匆忙的赶赴在路上,没有人会愿意停下来,想一想整体的自己,也没有人会愿意停下来,与你倾心交谈,更不用说深入,没有人会对你的内部纹理感兴趣。这种飘忽感和不能承受之轻是全国性的。真受不了这种改变。 然而,诗人选择了注视,倾听,选择了慢。把他的特别写到纸上。吴相渝就是这种人,他的特别即将(正在)被我们所阅读。 伟大的诗人瓦雷里说,有两种情况可以出书,一种是响应既定的计划,另一种是想象的三角层出不穷。吴相渝的情况想必是属于后者。因为他对这个“生存之上,生活之下”的处境(《手指》)真是有着太多的想象和感触。自从他被扔到这个由钢筋水泥构成的大楼的多米诺骨牌“丛林”中,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安稳过,他的五神六主像被鼓满风的气球,一旦飘起,再没有归路。他在“等待一道闪电”,以期“打破命运的枷锁”(《蜗居》)。 在编入第一辑的众多诗篇中,处处都显示出这种对生存的叩问:“一个人在空房子里凋谢绽放/听那冷雨敲打屋檐/陷入巨大的悲凉//一个人居无定所看潮起潮落/在寒风中瘦成一把骨头”(《不死在故乡》)。 在这里,你会看到“思乡,怯乡”这一矛盾主题的反复交织。如一方面他说,“哪怕城市的火焰把我吞噬燃尽/最终成为一堆余灰/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被火灼痛的喜悦与幸福在刀尖舞蹈”(《我依然热爱这座城市》),一方面他又说,“家园却在远方/死亡也无法抵达的地方”(《不如跳舞》)。那种对家乡又恨又爱的复杂情感,“我在霓虹灯下回望故乡/一行清泪 两份思量/未来遥不可及/心却延伸到远方”(《回望故乡》) 这一主题被不断深化,并演绎成交响曲。在《雾失楼台,尽收苍茫》一诗中,得以高度集中的体现:
我们乘车回到故乡已融入夜色空中闪烁的恒星以及远处点燃的灯火是良药治愈了我多年漂泊的暗疾一夜的温存清晨却在雾中醒来此刻故乡的山树故乡的村庄房屋都在我的眼底尽收苍茫是多年的漂泊陌生了故乡的水土还是故乡拒绝皈依的魂魄雾失楼台,尽收苍茫一如多年前我在群山呼唤听到 只是空旷的声波敲击着内心沉淀的礁石这些年来一直在路上如今故乡都将我冷漠紧锁我是尘世的弃儿生活也将成为不忍目睹的继续雾失楼台尽收苍茫……
该诗是他这么多年肉体漂泊与精神探寻的深刻写照。我曾说,诗人以诗当哭,俗人用泪水。这里我们没有看到啼妇似的期期艾艾,而是看到对严峻生存环境的诗歌终极思考。字字如泪似血,但又字字是字,是不落别处的字。它敲击着你,使你无法回避。这样的字,叫实物的经验实存被消解后,成为一种精神性的在场,成为一种绝对,和艺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良药”,是诗人倾其一生换来的“白纸生存物”。一种深茂虚涵的理想状态。然而这种虚幻(别以为它不重要),就像无包围着有。最后他寄望于水,以生物性来清算这个生物性存在(什么都以水为净)。“我感觉血腥的耻/在城市人群中流动/暗红色的欲望布满天空/请给我水给我新鲜/我要洗净尘世的身份/过着自由纯粹的生活”(《羞耻》) 除了对存在的追问,他还用数量可观的篇幅写了对美好的向往(第二辑)和对情谊的赞美(第三辑)。在《寻找一盏灯》中,他写道自己仰望星空,盼望从那里汲取光亮,像莲花一样纯洁的活在世上,盼望给自己荒芜多年的人生一个美好。这个美好是什么呢?那就是,“转身于人间灯火阑珊处,总会有一个熟悉的脸庞,把我深情眺望”。那就是,为寻找一盏灯,“在落叶堆积的秋色中,总会看到你漂泊的背影,如一滴墨泼向远方”。诗人活着的愿望,就是如此简单,又如此深邃。 然而这就是生活。它叫你不得不做出与人们不同的选择。不仅指物理学意义上的速度,也指心理学意义上的时间。他们活在白天,你活在夜里。你就是个梦游者,只与黑暗为伍,只能在黑暗中生存——到底谁衬托了谁——他们都在明处,而你在暗处。长期行走在黑暗中叫你具有了猫头鹰一般的眼睛,能轻易辨识出隐秘的事物来。但谁赋予梦中人一双通亮的眼,一双矫健的腿,甚至——必要时——一双突然生出的翅膀,叫他倦倦于止,振振于飞呢?那就是黑暗。是黑暗捧出了灯,是灯召唤了人。这就是诗人吴相渝选择这个名为书名,选择这条线为路线的逻辑。 于是他“把诗歌当成媳妇一样去爱”,举步“一个有爱的国度”,“看那明月如魂灵在天空颤栗”而不失心中的高傲,“尽管万物如残荷凋落”也不愿光阴在流水中蹉跎,于是他说,“去远方寻找一盏灯吧/来完成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旅程/相信那里一定/自由幸福温暖”(《光》)“泪水明亮了我们的双眸/苦难让我们站得更高”(《泪水》)在他的诗里呈现出黑暗中的微光,如同从他那小屋纸糊的窗口透过来一样。 他的诗大多使用流线型结构的写法,这种如草一般常见和具有普遍生命力的形式根植于八O后、九O后的诗歌写作中,甚至在七O后中间还保持着某种特征。它催生着诗人的情怀和即兴的写作方式及时尚,叫一首诗的创造在瞬间完成。也不知是以呼应的方式表示对惠特曼的致敬,还是以直接的方式对心中自由和语言暴力的裸呈,抑或对灵感的迫不及待的追摹。这种急切之势是物理上的快速在心灵中的折影。它与语言的未来之势的摩擦达到多大程度的融合,也许只有写作者在事后才能看清。常常是,当他清醒的审视这一切时,灵感已经走远了。在当时觉得写的很满意的诗,现在感到并不那样好了。就像一场梦一样。诗人不得不重返庸常中,期待下一个机遇。 这是想法与表达之间的反差。相信它在年轻诗人身上反应更甚。只有当诗人达到高度自觉的写作时,这种影响才会变得渐渐减弱,但诗人永远不能把现实等同于白日梦。 我们不能过多的对年轻诗人挑剔什么,人生就是经历,只有经历后你才领略随时间而来的智慧。 吴相渝生于一九八七年,才是一个刚刚开始的诗人。他的人生画圈才刚刚翻开。这些诗,只是他“牛刀小试”。我们相信随着他的努力,他会获得更大的果报的。正如他期盼的,“如靠在陈年的树木/等待一场雨水的来临/抽出返青的枝条”。也许我们等的是同一场雨。 跟相渝认识才不久,即被他的真诚和执著所打动,他是一个有天使般纯粹和魔鬼般疯狂的人,当这两种力量(矛盾)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就不愁会有奇迹发生。我们相信他,这也叫我们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他是一个可交往的人,可以在一起谈论文学艺术之道的人。所以前天他向我提出,给他的首部诗集写篇文字。我说“不写”。他说“大善知识,岂无方便?”(我的QQ签名)于是我答应了他。其实我答应他,还有一个更深刻的原因,就是:诗人给诗人写序,就像演员给演员颁奖一样,人们看重的不是谁颁的这个奖,而是演艺本身!
http://www.swsm.net/xwb/images/bgimg/icon_logo.png 该贴已经同步到 庄海君的微博 庄海君 发表于 2015-6-14 15:28
飞哥好
周末愉快:lol 飞过日 发表于 2015-6-14 10:33
欣赏。全国最大的店~~~驻马店。哈
飞哥好 欣赏。全国最大的店~~~驻马店。哈 飞过日 发表于 2015-6-14 23:37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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