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清湖第四期】还记得那个小站吗(外一首)(诗歌)
还记得那个小站吗(外一首)杨 然
还记得那个小站吗我们都经历过的黑黢黢的大西北之夜火车永远都理直气壮晚点他送她要回盆地巴不得汽笛从此熄火 他送她依偎在黑影子里真希望世界永远停电黑黢黢的大西北的无名之夜小站是微不足道的他就在这里当扳道工她从老家来看他怎样轮回日月的 我们碰巧在这里转乘班列只等了一分钟就叫苦连天而他要等猴年马月她辛辛苦苦到达只为了更远更远的期盼 火车终于晚点但也终于进站所有的灯都流泪了那是大西北千载难逢的瓢泼大雨她消失在趾高气扬的轰隆声中一个小站把头埋进无边的夜色 回到冉义,我写了《小站》并在《湛江文学》发表三十五后,那诗那刊物都不见了小站,却依然还在眼前火车的喘息,还深藏在脚底 还记得那个小站吗他和她,是不是还那么相爱
未 来 纸厂小沟散发出白色怪味,路边竹林剥下活毛毛笋壳。我,驻足了,那是五岁的我,手握一张火柴花,一个纸烟盒。那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没有伙伴,只有外婆。 每天沉迷于火柴花画面,卧在草地的人们叫我永远着魔,多么美的康拜因,多么美的麦田,最美是纸烟盒上那枚水果。我没有游戏,没有歌声,满眼飘浮遥远天边红色的云朵。 瞬间五十年过去,我见到水果,早已熟视无睹。遍地的收割机来去匆匆,总在五月八月擦肩而过。呵,我在遥远的从前早已麻木,早已忘记它们曾是我梦想的天国。 未来呵未来,未来是什么?随着年龄增长,未来也许在衰落。只因为梦想实现得太快了,早已隔膜了当年的热望和焦渴。名烟的纸烟盒一文不值,火柴在打火机年代早已熄火。 今夜,我从旧物中翻出一分的纸币,它们静悄悄的,什么也不说。谁还相信亿万富翁从一分钱起步?每天每夜的漠然是挥金如土。许多的意愿在遗忘中粘灰,更多的未来在昨天就彻底萎缩。 此刻,我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它的身价,当我三十年前一天劳作。什么都没有变美呵,反而是越贵的饭菜越不安全了。失掉了心灵的渴望和年轻, 未来在从前的地方孤零零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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