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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郭晓 于 2014-9-12 23:48 编辑
暴风雨的屋檐下,我在聆听一个世纪的声音……
我们最近,不会超过一个拥抱的距离;我们最远,也不会看不见对方的身影。我们之间,隔着一层土;是你不能翻越,我不敢眺望的距离。我们,只能背对背依靠,而这层土,隔着一个世纪,我们,这么近,那么远。时间再不能倒退,就算倒退也不会是昨天,而是藏在脑子里的空洞记忆。
怎也不见明月,也不觉清风,哪得困冷,哪得惆怅,哪得忧伤。调一曲秋风殇,任秋雨洒在断桥上,拾一起萧瑟,随风而去。再回头,一段安静的童谣回荡在耳边,这是童年的声音。那年年少,我摘过邻居家的一朵花,花儿总是一串一串的探出几片花瓣,阳光下影射出的花色,斑驳得像一段不可言喻的回忆。突然,想起了那种味道,那些年,她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原来,也已故十七八年了,再去翻开那段记忆,竟有种像旧社会农民翻泥那般,传出阵阵泥巴的腥味。记忆,像是被翻新了一样,袒露在太阳底下,那股泥巴的腥味,原也只是,久的东西被人重新烙上了新的妖冶。我在等,在踌躇,原是这样一种情绪在摩挲,是一个世纪里少有的感受。
那些她曾经带我走过的地方,那些被记忆冲刷过的地方,全部烙上了她的印记。院子里,田野里,山涧里,……到处都有一种声音在晃荡,那些不能回顾的过往,早就在人们跟随时代的步伐走到的悬崖边,只是悬崖边上开出了一朵引人注目的野菊花,所有绿的草,绿的树都是一个颜色。只有她,是黄色的,黄色的鲜艳,是代表着光荣和自豪。罔顾也只是多了几句赞美的话语,悄悄的迎着晚风,飘下了几小片零碎的花瓣,剩下几片是等待明天的太阳。
她的坟前,长满着一株株高高的蒿草,暴风雨冲刷的时候,蒿草被磐倒,一株株单薄的身影在夜间摇曳。风势越是猛烈,就越是听到某种声音在呐喊。那种穿透山谷,回荡四周的声响打在每一株蒿草的茎叶上,情愫立即升华,蒿草逐渐矗立。在坟前那块空地留下了血的痕迹,在岁月的冲刷下,也逐渐化成了一滩浑浊的污水,随着雨水渗进地下,成了万物生长的春泥。也许,当年那场厮杀,勇敢的不只是她一人,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英勇的女人。
记忆,似乎真的有些迷糊了,生活还在继续。只是,陪伴我的人,也一一离去,是应该释怀的,就千万别忘怀。暴风雨的屋檐下,我听到的,是她在这一个世纪呐喊的声音……
——郭晓,2014,9,12
图片选自【挪威】蒙克的作品《呐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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