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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的包围圈中能干些什么呢？高雅点是作斯文状，投入于音乐所营造的气氛中。常常喜欢跟朋友或者同学或者同学及朋友混在一块到酒吧去喝酒唱歌。同学黄是个真性情的人，经常喜欢邀约上几个，纵情地喝酒，忘我地高唱。说真的，他唱得特好听，懂得音乐的意蕴，也唱出生活的真滋味。也有朋友评价我唱歌和喝酒有激情，豪气干云。我自知自己，所以把这当成戏谑之言。我喝酒的原则是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往死里喝。常常认为如果人生是一杯酒，往事就是一场宿醉。醉就醉吧，人生难得几回醉，能醉不醉非君子。但在我喝酒的经历中，我醉的次数（当然说的是烂醉如泥）好像只有两次，一次是吐得胡乱不堪，一次是醉得忘了回家的路。至于唱歌，有同学说我唱的是美声，有的说是民族唱法。但我知道，我唱的是一种歌胆！跑调的常有，走音的也不鲜见，但能活跃气氛。朋友一起，要的就是气氛。对此，我也常常自嘲：唱歌能跑调，歌声才美妙；唱歌不走音，唱好也难听。也常常标榜自己唱歌是三流水平，听歌却是超一流的！有什么呢？生活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跌宕起伏，就在纵情忘我投入的歌唱中，谁会去计较唱得是否字正腔圆呢？我们需要的也许就是一种状态一种心情一种彻底的放松，何必去拘泥于那种自我束缚的精神籓篱呢！扯远了，还是回到音乐本身。既然高雅点要作斯文状， 所以，当我和王坐在本市的马思聪艺术中心宽阔的音乐厅里置身于音乐的包围圈时，也只能一本正经地保持沉默了。我想我不能因为自己粗野的动作而去影响他们，让他们以为我是滥竽充数附庸风雅。四周的人都正襟危坐，望着台上那群表情作沉醉状的男女演奏家们，他们仿佛活在音乐，不！活着自己构建的音乐世界里，世间一切，皆可充心不感。于是，我也跟着“听歌（音乐）是超一流的”自我标榜的感觉走，也装着读懂了决不能以头发的长短来分辨男女的演奏家们演奏的音乐，表情沉醉，在自己思想的旷野里行云流水。
值得怀念的还是小时候在偏远的乡村听家乡那些唱白字戏的艺人们(“做戏的”）的歌唱 （白字戏是我们城市的文化和艺术名片之一，她跟正字戏、西秦戏一起是本市的全国的稀有剧种，其中正字戏剧团被誉为“天下第一团”，声名远播，都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另外，汕尾渔歌更是民间音乐的瑰宝，许多经典歌曲都取材汕尾渔歌的元素，比如《渔光曲》、《在希望的田野上》、《春天的故事》、《军港之夜》等等，都有汕尾渔歌的影子。汕尾，以丰厚的文化积淀以及多姿多彩的民间文化艺术，被国家评为全国唯一的地级市民间文化艺术之乡）。没有炫目的服饰，只是在简陋不过的戏台上（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社戏》的情状），旧锣儿破钹儿还有敲起来声音沉郁厚重仿若敲在心上的大鼓以及苍凉激越响声穿透整个宁静乡村的唢呐等，合着“做戏的”或绵长悠远或嘶哑高亢的歌声，便演绎起人生的悲欢离合。古老纯朴的音韵唱起来虽然不太好懂，可观众激昂，整个台下（“戏棚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除了本村本乡的男女老少，还有邻近村庄“四乡六里”汇聚而来的村民们）。“伊哎。。。哎咦哎咦哎。。。哎咦哎伊哎伊。。。。。。哎。。。”，“城楼深深。。。城楼深深。。。城楼深深，门难进。。。”，“话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鼎足三分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牢骚”。他们怎么会不懂呢 ，他们甚至会自觉不自觉，也不管别人是否会认为自己粗野鄙俗地合着“做戏的”哼几声，唱着那个陈三为爱磨镜与五娘破镜重圆的爱情悲喜，唱着那个杨天梅新科高中衣锦还乡庵寺寻母认母的人伦苦甘，唱着那个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雄壮的音潮，纯朴的乡土气息，真让人心醉。在深寥的夜空里，月华如水，蛙鸣起伏，清风送爽，有“做戏的”卖力嗓子，有无数的热情杂汇的和声、笑声、叫声和绕着人堆前前后后嬉戏的孩童。生活赋予了人们生命的韧性和坚强的耐受力，让他们在短暂的快乐中尽情地释放着沉重和艰辛。除了这块土地的这种音乐形式，谁能呢？
我静静地坐在大厅里舒适的靠背软座上，突然觉得很累。在演奏贝多芬的《命运》组曲的《第九交响曲》曲时，忽然想起来米兰.昆德拉 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两者之间貌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我真切地感受到她们内在的紧密相连的撕扯。只是，我触摸不到。我在迷乱中迷失。轻耶？重也！重乎？轻矣！人生一切，皆是如此——并非非如此不可，而是别样也行。于是，叹叹气捅捅王，趁着心底留存一点苍白的感触，要他和我一起偷偷离场。却见他，睡眼惺忪，如梦初醒的样子。
溜出大门，才知道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于是，音乐如雨，在我们身后的艺术中心，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音乐如雨，雨如音乐。我和王，步履紧急地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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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5 19:26:42
发表于 2014-9-25 21:30:06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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