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终人散

春笋

阿成和袁舒唱完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一停，少荣又说：“阿成、袁舒，你们同学三年，出一个节目太少，再来一个节目。大家说：好不好？”

“好，阿成、袁舒，再来一个。”大家起哄着，只有郭红波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好像有一股火要喷向少荣，却又无可奈何。袁舒乜着眼看红波，和阿成更加亲近，话语更甜润。

“哎呀，这个少荣把我们害惨了，事先又没有准备，很狼狈的。”阿成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可是你的口头禅。曾国藩不是说了吗？事到临头，然后呢？”袁舒说。

“必须放胆！”阿成对下去，“我们不是曾经合唱过潮语《苦恋》的吗？那就唱这首歌曲吧！”

“耶！其实我们还唱过潮语《要拼才会赢》，等一下如果还有人出难题，我们就用这首歌曲来对付。”袁舒说。

“我们再唱一首潮语歌曲《苦恋》，请大家欣赏。”阿成说。

一片痴情是苦恋，
十字路边把你呼喊。
当初俺山盟海誓，
为何如今对影只一人 。
心头千般相思意，
夜夜梦中泪不干。
情痴痴， 我痴痴等，
多少风雨多少无奈，
你可明白这地老天荒。

哀婉的曲调，唱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凝神静气，肃穆静谧，而内心则心跳动容。袁舒无法自矜感情，噙着泪水，拉着阿成的手，靠在阿成的肩膀，好久没有说话。这个镜头，更是惹起雷鸣般的掌声。只有郭红波如吞苍蝇，一脸酸相。洪少荣却获得虐人般的快感。人的感情，真是莫名其妙的。郭红波的轻佻，让洪少荣看不过眼，于是就拿阿成与袁舒，来气一气郭红波。已经是一箭双雕了，这洪少荣还要一石三鸟，居然又发话：“阿成、袁舒，你们的潮语歌曲唱得这么好，好事是要成双的，再来一曲，好不好？”大家又是一阵起哄，以掌声鼓励阿成、袁舒再来一曲。“那好吧，就再唱一曲，如果还要，只能说下一次了。我们唱一曲《爱拼才会赢》。”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这首歌曲几乎在当时潮汕籍的学生当中，都会唱。于是，由阿成和袁舒的对唱变成大家的合唱。唱完后，阿成说：“今晚每个人都要出节目，没出节目的不能离开。”于是，洪少荣就一一点将。

袁舒干脆把头靠在阿成的肩膀上。

“袁舒，最近有阿容的消息吗？”阿成问。

“也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听说她和任武去一中复读高三了。”袁舒说。

“又要苦苦煎熬一年。今晚阿容有在这里就好了，大家一起放松。但愿她明年能顺利考上大学。一个才女，居然也落榜，实在是匪夷所思。”

“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她虽然不幸落榜，但她也是幸运的。”袁舒说。

“落榜还有什么幸运可言呢？你不会说反话吧？”阿成问。

“那不是吗？被人惦念是一种幸运。阿成，难道你不知道？”袁舒说。

“谁在惦念她呢？”阿成问。

“不要明知故问啦。”袁舒有些不耐烦。倏忽一声，站起来，对郭红波说：“红波，你会跳舞吗？我们一起为大家跳个舞。”

郭红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耳朵有问题。袁舒只好说：“问你会不会跳舞！”

“会，会，会啊！我们读体育的，不会跳舞不正常。”于是袁舒和郭红波跳了一曲恰恰舞。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是把篝火晚会推向顶端。洪少荣纳闷地看着阿成，也纳闷地看着袁舒，莫名其妙的，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唉，女人心，天上云。说变就变！”。

舞终人散，大家恋恋不舍地回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