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的媒体上,很多人开始讨论一个问题,曾经辉煌的“县中”逐渐没落,每年各地县城能考上北大清华的高材生似乎越来越少。
县中,就是将一个县域甚至相邻县域最好的学生集中在一起,通过封闭式、军事化的强化训练,快速提升学生高考成绩的一批优秀中学统称。县中也因为培养出了大量所谓的小镇做题家,被称为“应试教育”的代名词。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县中曾经创造出巨大的辉煌,升学率高,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数量,甚至强过部分省会城市的所谓名校。而现如今,大多数的县中风光不在,甚至惨淡经营。县中的衰败,根本原因,还是中国近三十年城市化的加速推进。
对县城来说,一年一度的高考如同一台巨大的抽水机,几十年如一日地将城里最出色的人才慢慢吸走,从不停歇。而中国的一二线城市则疯狂地吸收着县城里迁移来的高才生们,然后靠着一个叫首付的东西,将这个县城家庭背后的资金吸收殆尽。
城市化进程除了造成县域学生资源的逐步流失,大量县城优秀的老师也开始逐步迁移到大城市,县中的师资力量大不如前,由此呈现出高考成绩不佳,就再正常不过。
人口流动是县域经济发展的晴雨表,只有不断的人口流入,城镇经济发展的发动机就永不会熄火,反之,这座城市本身就会随着结构的老化逐渐萧瑟。县中的凋零就是其中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例子。
不过近几年来,县域经济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新型信号,曾经消失的人流,慢慢回来了。
第一个信号,大量的农村人开始涌入县城,在县城有一套房子,成了许多内地农村的结婚三件套之一。这种越来越流行的彩礼/嫁妆,助推了县城房价的上行。新农村人开始不断涌入县城,就近打工,成为新时代中国城市化进程的独特迹象。
第二个信号,越来越多无法承受一线城市竞争压力和高昂房价的北漂沪漂们,开始了又一次的人生逆行。他们卖掉了一线城市的小小蜗居,怀揣巨款回到曾经的故乡,选择了属于自己的“躺平”生活。
新与旧的碰撞,土与洋的融合,县城开始热闹起来,整齐的马路、气派的卖场、飞驰而过的宝马、还有过年前后人声鼎沸的售楼中心。热钱随着人潮涌入一座座小小的县城,拉高了一个又一个县城的房价,只是喧嚣之下,整个城市的挣钱逻辑与营商环境并未明显改变。
只有生产要素可以在县域的土地上自由流淌,只有体制外和体制内能站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公平PK,只有制度和透明凌驾于“关系”与“潜规则”之上,中国县城的逆袭才不再是又一个黄粱美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