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液河畔英雄魂（九）

戴镜兵

大液河畔英雄魂（九）

"生为农会人，死为农会鬼"

  文/戴镜兵

  正当海陆丰农民运动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向全省蔓延时，一场变故突袭而来。

    1923年7月26日(农历6月13日)，海丰遭遇强台风袭击，民众财产损失严重。经过对受灾地区的广泛调查，海丰总农会于7月30日召开会员代表大会，一致通过“至多三成交租”的决议，并于8月15日聚集了2万多名农民于海丰县城参加誓师大会，动员全县农民为实现决议而斗争。8月16日（农历七月初五），海丰顽固势力联合县长王作新和陈炯明部驻汕尾武装抓捕农会干部25人，强行宣布解散农会，并通缉主要领导人彭湃。海丰农民运动受到重大挫折，史称“七·五”农潮。

    "七·五农潮"发生后，田心圩农会工作转入地下，所有农会员都相信，正义总将战胜邪恶。马佛耀和村中的马妈奏、马潭清、马新任、马潭春、马训棠、马达尊、马钦五等农会员经过几次的秘密商谈，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生为农会人，死为农会鬼"，坚定信心，为民奋斗。



    他们平时互不来往，有事通过秘密途径传送，需要共同商量解决问题时，寻找秘密地点聚会。

     地主劣绅们以为农会被取消了，农民没有了组织，没有了靠山，又可以任意欺负了，他们又开始在农民中间耍起了威风。

     12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曾经在田心圩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姓地主，又领着10多位狗腿子来到田心圩。狗腿子们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手上拿着铁尺。他们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惹来许多行人驻足围观。

    陈姓地主每到一户佃农的家，都会用极其刻薄、狠毒的言语咒骂佃农。大部分佃农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任其尽情发泄。



    当陈姓地主领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人来到马伍家时，他们遇到了刺头。马伍的儿子马小兵，今年18岁，血气方刚。听到陈姓地主咒骂他的父亲时，从房间里拿着一根木棒跳了出来，指着陈姓地主说:"欠你田租也是因为上半年遭遇台风，又不是故意有粮不还，你如此狂妄，难道不怕遭雷打吗？"陈姓地主被马小兵一通指责，青筋突现，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指着马小兵说:"你这兔崽仔，竟敢咒我遭雷打，我看你是欠揍了吧。"陈姓地主话声刚落，几位黑衣人围了上去。马小兵毫不惧怕，指着几位黑衣说:"要打架？我们出去，这里地方太窄。"几位黑衣人把在门口，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10多位年轻人在马佛耀的带领下，手上已经握着武器。他们正在静观事态的发展。

    黑衣人在陈姓地主的示意下，退出了张伍的家。

    马小兵手握木棒也走出了家门。

    双方剑拨弩张，只要一方动手，将会造成流血事件。



    马佛耀在此关键时刻，拨开人群，用洪亮的嗓音大喝一声:"往手!"

    在场所有人的眼光向马佛耀看过来。

    马佛耀气定神闲，空手走向陈姓地主。

    陈姓地主看到马佛耀，连连后退，好象看到恶魔一样，指着马佛耀说:"你、你又想干什么？"

      马佛耀向陈姓地主说:"我不想干什，只想告诉你，田心圩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以为今天带了10多位打手来，就可以横行霸道吗？"

      陈姓地主两耳涨得通红，口不择言:"是那小子咒我遭雷打。"

      马佛耀说:"你进入田心圩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们都一清二楚。上半年遭遇强台风袭击，农作物没有了收成，下半年的田租大部分佃农都缴清了。你还逐户迫租，你难道想迫死人吗？"



     陈姓地主反问马佛耀:"难道不缴清田租，我不能催粮吗？"

     "天灾之年，农民收成减少，难道你就不应该减租吗？"马佛耀说。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道:"减租!减租!"

     马佛耀乘机对陈姓地主说:"你的记性很差，难道你忘记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

     陈姓地主恶狠狠地说:"农会已经解散，难道我还怕你不行？"

     马佛耀向台下一挥手，10多位田心圩的年轻小伙子，手操各种器械，整齐地站在人群前面。



     马佛耀指着人群前面的那一列小伙仔对陈姓地主说:"你人多还是我人多？"

     阵姓地主不敢再还嘴，极不情愿地挥手叫黑衣狗腿子们撤离。

     一场械斗消失在无形中。

     从这次事件中，田心圩人更感受到了农会的作用、团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