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年代,没有风轻轻地吹。罗大佑的旋律在脑海里单曲循环,鼻子一阵一阵地酸,心也是。我们一直忙于烧脑、奔波,甚至忙于休息,并无力却顽强地对抗着各种猝然消逝和渐行渐远。而近来的坏消息多并且严重。
车流和烈日遥相肆虐,疫情尚在,72小时核酸的规则依然生效。被特地放空的假日,时光倏然迟滞,像一滴墨缓缓化入清水,淡到欲无;像电影的慢镜头,模糊也茫然。
无所事事时想起我的好朋友,也是最初的同事,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她很少用微信,所以彼此并不清楚近况。上午十点打她电话没人接,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原来神经历经过岁月的打磨,依然脆弱。还好不久后她回了电话,一切安好,相约到上海宾馆对面老大昌酒楼吃午饭。
我们认识的时候,正如孩子们这般的年纪,现在我们头上的白发清晰得让人恍惚。而当年的时光又似乎未曾走远,我眼前的她,叠加着当年的模样,普通而美好,我觉得她看我也一样。
老大昌酒楼是一家佛系的上海菜馆,我们来深圳时它就在了,这些年别无分号,没有做大也没有倒闭,菜没有更好吃也没有更难吃。我喜欢和她来这里,坐下来,旧时光仿佛也如期而来。
这一次,我和她念叨着当年的传呼机和电话号码,甚至念出了公司四辆车的车牌号。那些年算不得多有意思,这些数字毫无意义,也无事由需要记忆,竟莫名其妙记得这么牢实。
和每次见面一样,我们都会坐到店家打烊,然后逛街或者找个小公园继续坐,回家前又相送一段,道一声有空就约。这次我告诉自己,下次不要隔太久了。突然无厘头地想起来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深切理解了他的努力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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