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液河畔英雄魂（十五）

戴镜兵

大液河畔英雄魂（十五）

攻打剑门坑，捣碎“讨赤军”

文/戴镜兵

1926年11月下旬，正在联安各乡村训练农军的马佛耀，突然接到海丰县农军总部的命令，令他火速归队。马佛耀来不及回家与妻儿告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农军驻地报到。



刚到农军驻地，马佛耀就受到了农民自卫军大队长吴振民的招见。吴振民大队长告诉马佛耀:"陈逆余党罗觉庵、罗一东、杨作梅、谢少庭等纠集一起，与在香港的陈逆互相勾结，组织所谓"讨赤军"，以西山、黄塘、剑门坑、上砂等乡封建堡垒为据点，妄图攻夺海陆丰，扰乱东江，破坏革命军北伐。陆丰农民协会和有关方面曾为这股反革命势力的存在，电请国民政府出兵进剿，但始终未见行动;西北区各乡农军特别是五云乡的农军与上砂的反动势力进行了不懈斗争，曾经几次攻打，均未能获胜。西北地区的祸患未能消除。因此，中共海陆丰地委决定依靠海陆丰本身的革命力量，由我、余创之率领农民自卫军协助陆丰当地农军，对逆军进行清剿"。



吴振民接着说:"我跟余创之等同志认为，你党性强，觉悟高，武艺超群，;凝聚力、号召力都值得组织信任，组织命令你组建敢死队，队员20人左右，由你任敢死队队长，黄添为副队长。敢死队要充当农军先锋，为战友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马佛耀说:"保证完成任务，请党组织放心!"
24日，吴振民、余创之率领海丰农民自卫军300多人向陆丰进发。



25日上午，海丰农民自卫军和陆丰新田、激石溪、南北溪、东坑肚、大坪、内洋、河口、大安等地农民武装2000多人，分三路进击剑门坑。
敌人依托剑门坑险峻的地形，构筑了许多坚固的工事。他们以为农军力量有限，根本没能力突破他们的防线。



马佛耀带领20多位敢死队员，避开敌人的工事，挑选悬崖处攀爬前进。攀爬悬崖风险极大，每一步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还必须掌握其中的技巧。敢死队员们都是农军中的精英，他们不但艺高人胆大，而且都是党员或团员。敢死队员们信仰坚定，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宁愿承担任何风险。当驻守在剑门坑防线上的几十位敌人还在发着美梦的时候，敢死队员们乌黑的枪口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敌人猝不及防，慌忙掉转枪口，准备向敢死队员开枪。马佛耀冲锋在前，左右开弓，敌人还没来得及子弹上膛，纷纷中镖倒地。说时迟，那时快，爬上悬崖的敢死队员们如离弦之箭，一齐向敌人发起攻击。



看到敢死队员成功突破敌人第一道防线的农军总指挥吴振民，命令三路农军同时向剑门坑发起攻击。敌人一道又一道防线被农军突破。下午3点，敌人经营多时的剑门坑上所有据点被农军占据。
盘踞剑门坑的"讨赤军"头目罗一东、杨作梅等突围逃窜，农军乘胜扫除了罗觉庵的老巢黄圹乡。



剑门坑农民成立农会。
残敌败退，逃窜上砂，与那里的反动武装结合起来，妄图凭险顽抗。



上砂是陆丰县最北端的一个乡，离县城170华里。它东邻揭阳，西接紫金，北靠五华，四周都是崎岖险阻的崇山峻岭，境内1万多人都是庄姓，其宗族观念极强，地主豪绅集中了各种权力，统治和剥削着族内贫苦的农民。那里是一个盆地，交通不便，几乎与外界隔绝，过去的县政权对它也鞭长莫及，无可其何。海陆丰的农民运动也“运动”不到这里，家族自治会和民团不允许组织农会。反动分子恃其拥有一定的武装实力和易守难攻的优势地形，兼与邻近的五华县的反动势力结盟，因而决心与人民为敌到底。



海陆丰农民自卫军为攻取上砂，除了动员陆丰县自身的力量外，还取得五华县古大存、古公鲁所率领的农军的密切配合。
12月20日，围攻上砂战斗打响。马佛耀带领敢死队，战斗在最前面，随时准备着用血肉之躯为战友们撕开敌人的火力网
两路农军3000多人，分4路进攻，对上砂形成数十里的包围圈，对它施加强大的压力。起初，农军开展政治攻势，提出条件令其投降，但是敌人拒绝接受。



21日，围攻上砂的农军发起了总攻。一时鼓角齐鸣，震天动地。但是，敌人凭借占据有利地形和充足的弹药，农民一时半会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见农军久攻未下，弹药将尽，大队长吴振民非常焦急。看来，不动用敢死队不行了，直到此时，吴振民才向马佛耀的敢死队下达命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拿下上砂这一关键一战。马佛耀接到命令后，向班长陈茂使了个眼神。班长陈茂心领神会，从战壕里跃起，大吼一声“冲呀”！敢死队员直冲上去，大队的冲锋号响了，敌人慌了手脚，纷纷逃命，农军自卫军缴获了20多支枪，攻破了从下砂通往上砂的第一道防线。



敢死队员中有位班长绰号“雷公”，在战场上，当机立断，勇不可当，受到大队长吴振民的嘉勉。第二天，《海陆丰日报》在头一版刊登出“雷公”班长，作战机智、勇敢歼敌的战讯。



敌人的战线被突破后，就漏洞百出，纷纷败退。当天下午，五云洞农军占领黄布、伯公坳等地；新田、河口、螺溪农军冲垮书村防线，向上砂中心地区进逼；五华农军夺取上磜，分路从溜砂、黄布等地突进；农军主力也扫除了敌人集中力量据守的径心防线，直捣上砂圩，迫使敌军举起白旗投降，缴获敌人300多杆步枪。



农民自卫军剿灭上砂的反动武装后，使海陆丰“讨赤军”失去了最后的立足点，反革命武装基本肃清，上砂乡也插上农会的旗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