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祖公”为那般？为之“孝”

一代好贼

汕尾市，即海陆丰地区，这是古海丰的一片神奇且古老的土地。在这一片热土上孕育出独特的民俗风情，其中祖先祭祀就是比较有代表性的。汕尾人家家户户都会在祖宗祭日当天祭拜祖宗，一年四季的诸多传统节日和地方特色节气节日也会祭拜祖宗。这种风俗在我们海陆丰地区和潮汕地区较为流行。




我们汕尾（海陆丰地区）祭祀祖宗的风俗其本质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的民间以祖宗祭祀的活动是要宣扬、继承什么思想？有人说祭祀祖宗是封建迷信活动，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随着参与祭祀的次数、规模的增加和对祭祀内容、仪式的理解、掌握和思索，我发现以“封建迷信”活动定义祭祀祖宗的风俗是偏颇之论。因为我们回答不了为什么祭祀祖宗的风俗能传承千年直至今日依然盛行，所以祖宗祭祀以封建迷信活动盖棺定论是雾里看花迷惑而不解其本意。




祖宗祭祀表面上是封建迷信活动，只要我们仔细观察这种祖宗祭祀的风俗就会发现，原来在封建迷信的表象之下是有儒家思想、文化中的“孝”在孕育和传承，生生不息。我们之所以在祖宗祭日、在各大传统节日或重要节气日祭祀祖宗是有恭敬、告慰、缅怀先人的意义在里面的；是把祖先当成实实在在的活在于我们的世界中的家人，所以我们作为晚辈逢年过节“请”祖宗“吃饭”以展现孝心，以及共度普天同庆的佳节，无可厚非。每一次为了祭祀祖宗忙前忙后准备祭品以及祭祀仪式的演示、祭词的说念，就是一种行为艺术。此行为艺术是对后代推行“孝道”教育的植入精神深处的无声教材，教会子孙后代等我们百年之后，他们也要如此祭拜并缅怀我们。如此一代传一代，一代教一代，一代代踏着前人的足迹、模仿前人的行为，把传统文化传播下去，这正是我们对古汉文化的痴迷与执着。国内某些地方的人五服之内的先人坟墓都不记得在何处了，我们为什么还能把数代甚至数十代的祖先坟墓保护得很好，能把他们的骨殖保留下来；如数家珍一般记住哪位阿公配哪位阿妈，他们的坟墓坐落于何处，忌日何时等等呢？这正是“孝”的魅力和感染力。因此，祭祀祖宗表面上是封建迷信活动，本质是文化传统和精神美德以及以孝为本的育人思想在传承和发扬。




虽然我们汕尾民间宗教信仰林立，但是再多的宗教信仰所熏陶出的人文思想就像涓涓细流那样终究要汇总于滔滔江水之中，而以孝治家、以孝传世就是那滔滔不绝的江河之水。我们小时候老人会喊着我们父母的名字逗我们玩，这就是最原始的孝道启蒙，以增强我们对父母的名讳的认识并强化我们是谁的儿女的基础认知。现在，当我们看到有人在逗小孩玩的时候一边笑嘻嘻地拍手一边喊着：“啊某某的儿子/女儿……”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逗小孩开心的游戏了。这就是一种在玩耍中潜移默化的根本性信仰的教育，其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字：“孝”。




我们每年都有给祖先扫墓；熟知民间司空见惯的白事......这些全部都是以“孝”为基础，以封建迷信、宗教仪式为载体的！以白事为例，汕尾（海陆丰地区）的白事从老人临近去世到去世之后的一系列仪式的细节，都是围绕老人的一生施于儿女的哺养、教诲、护佑的功德以及子女应如何回报老人的养育之恩的良知与膝前尽孝的道德来展开的，所以有“喂饭”、“拜四方神”、“灵前三跪九叩”等等情节。在“成服”的过程中“师公”说唱的内容全部是教导后辈应当如何对待前辈的孝道内容。我们的民间信仰如果非要总结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即“孝”。




所以别以为“拜祖公”只是封建迷信活动，也别以为“拜祖公”就是向“祖公”祈求保佑以让自己财源广进、运程畅通、心想事成的。拜祖宗其实就是在践行我们心中的孝，传颂传统文化中的孝。“孝”这个字，绝对是我们汕尾（海陆丰）地区的民间生活主调和人文主题。夫孝,德之本也。又,天之经也,民之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