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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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0:33
寻找感觉常常是很难的事情。但有时又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随意之中就找到了。
我既然找到了自我感觉,就把一切都确定好了。我开始定住神,用不那么恍惚的目光看待周围的一切。
我起码对自己的脚后跟有感觉了。知道自己立在什么地方。
只是小城的色调依然灰暗,依然肮脏,依然让我厌恶。我难以对它产生亲切感。
我不过是对小君看得更清楚了。像一束青色的特写光线追照着她,我从没有让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也从没有让她混淆在灰糟糟的环境中。
她在忙来忙去,为着今天和明天。
我定住神,极力把自己从热水瓶的附属物中分离出来,从灰暗混浊的小城中分离出来。
我要时时明确自己的存在。
寒风像不甘退去的魔鬼,打着青色的漩涡。小城的街道,在我眼中比过去似乎清晰了一些。看见了五颜六色的店铺,卖许多奇奇怪怪的迷信品,看见了花花绿绿的柜台眨着眼。大大小小的门洞吞吐着灰秃秃的人流。到处都挺忙碌,挺充实。
一只又一只油污黑瘦的手在街边的油锅旁数着污烂的钞票。一张张佝偻的面孔盯视着油污黑瘦的手。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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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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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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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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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3:48
我在大楼里影子般飘完了一天,匆匆往小君家赶。
小君还要打印什么重要文件,晚一些才能下班。
街两边,各店铺前都摆开了一盆盆鲜花。
因为要迎接什么重大节日,又要欢迎什么远方来的嘉宾,家家都要承担美化市容的责任。
什么事情只要一下放,责任到各家,就好办。
大机关,好办。钱从库里取出来买上花就是了。小单位,也好办。谁也不会因为几盆花破产。
小门面、小店铺,更不敢怠慢,你不摆上花,就吊销你执照。你敢不照办?
小摊小贩也有责任,有钱出钱就得了。
钱是自然有人来收的。
镇中心,鲜花一片片,最是灿烂。小城还真有焕然一新的意思。
我顾不上看。
路边一个小店铺正在被一个穿制服的人员训斥。店铺里走出一个老大妈,低声下气地认着错。她门口的花盆已被踏翻。里边的花也被拔了出来,踏在泥污里。
老大妈没有供鲜花,供的是纸扎的假花。
你这是欺骗。懂吗?训斥是严厉的,罚款是无情的,明天补上鲜花也是不可违抗的。
老大妈没有二话。等穿制服的人走了,立刻打扫一地残碎的纸花。
我到了小君家。我告诉她妈妈,小君要晚些回来。我还问她,家里准备好了鲜花没有?
她笑了笑,一指:那不是。
我看见厨房里小心翼翼地供着两盆花。这就行了,有备无患。需要时,就摆出来供检查。
有花就是良民。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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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5:09
吃饭。。哈哈。。{:4_129:}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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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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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8:57:32
我也开始有了生存的实感。不知这是进步还是堕落。人类关于进步与堕落的争论从来是无休止的,标准不一样而已。
天已经很黑了,灯早已亮了很长时间,老人做的饭也是凉了热,热了凉,等了很久了。她劝我先吃,我要等小君。最后,我还是准备去接她。
我沿着一定的路线迎着她走。一直走到那严肃、高大的楼前,还是没有与她相遇。
我想了想,决定到上面去找她。
我正往楼上走,看见她面色通红,头发稍有些凌乱,急急地往下走。
小君。我叫她。
她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地朝后看了一眼,说:咱们走吧。
回家的路上,好一阵她没有说话。理着她的头发,也理着她的衣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等不及了?她在想什么事一样,没有看我。
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下了决心,问:你今天怎么了?
她一路上低着头,步子比往常快。她说:没怎么。
你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追问了。
她咬住嘴唇匆匆走着,不说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我感到心中的折磨和仇恨了。
她低声道:别问了。
我要问嘛。我声音高了。
她站住了,看见她眼里闪出泪花。她说:你别逼我了,好不好?她要哭出来了。
我感到自己像个突突突的手扶拖拉机,停在那儿剧烈地震动着。我盯着她。
她垂下眼帘,任眼泪刷刷地流淌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擦去眼泪,平静地说:我没有对不起你。我说过,我不会再做我不想做的事了。
她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把脸贴在上面。我们静静地走着。
我深深感到,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可供女人依靠的肩膀,他们就不该在这世界上活着。
快到家时,小君抬起头,说了一句:无论什么下场,我也不会再软弱的。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19:51:01
吹。。。吹。。。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2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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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20:2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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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20: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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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20:29:58
我还是在大楼里飘来飘去。碰见小君时,看见她还是和众人有说有笑。然而,我却觉得她内心掩藏着某种不安,似乎还躲避着什么人的目光。
我便注意观察,到底是哪个头头让她恐惧?
很久,我没有答案。好像所有的头头对她还都照样亲热,和蔼,喜欢。
然而,我却越来越感到小君内心深处隐藏的不安全感。有时,她像个在狼群里穿行的羔羊一样,露出胆怯。那眼神虽然稍纵即逝,被活泼的笑容掩盖起来,我还是觉察到了。
我不能问她。
我只是更多地关注她,希望能为她提供一点什么保护。
我的心依附在她身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我奉命到第一把手家中,为他取一个遗忘的公文包。很神气的,是第一把手的专车送我去的。
我下了车,摁了门铃,为我开门的是丝丝。屋里暖气热乎乎的,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薄呢连衣裙,高兴地把我迎进去。
公文包是早就找到了,丝丝却一定要我再停几分钟。
我知道这不要紧,便在软乎乎的大沙发上坐下了。
听说你吉他弹得可好了。丝丝在我身边坐下,在沙发上快活地颠着。沙发很轻,颠着,她就挨着我很近了。我闻到了她身上化妆品的奇香。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5 20: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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